院子里月光似水,银光潋滟,一脚踏出去,天高地阔,何处不是风景?
凌霜雪没有起身相送,阿昭站在院子里和沈灼低语,他问沈灼:你不好奇我叫你出来是为什么?
沈灼看着阿昭,没有作答。阿昭要他相送便有支开凌霜雪的意思,如果说沈灼一开始有好奇心,那么此刻阿昭问出来,他的好奇心就没了。
你就不想问问我十年前你师尊都为你做了什么?阿昭不死心,循循善诱,一副快来问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沈灼无奈地弯起嘴角道:前辈,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才师尊要你走。
阿昭疑惑地挑眉,沈灼道:师尊对你提到十年前的事感到抗拒,显然是不想我知道的太清楚。但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骤然失踪后,师尊必定为我付出很多。我不问你不是对此漠不关心,而是不希望师尊难为情。
和阿昭这外向又自来熟的性格不同,长久的独居让凌霜雪习惯隐藏自己的感情。比起言语更多的是行动,沉默久了,便不喜欢表达。若是旁人拆穿,他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却会觉得别扭。
在他看来,他不过是做了身为师尊该做的事,不值得宣扬炫耀。
阿昭啧啧两声,对沈灼刮目相看。他抬手拍拍沈灼的肩,大笑两声扬长而去。
此地风月依旧,清幽寂静,人却不似从前,只有孤独相伴。
阿昭来无影去无踪,幻月仙宗内除了凌霜雪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动静。沈灼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掩上大门,转身回屋。
凌霜雪在摆弄手上的金镯,看见沈灼进来就停了手。这镯子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响的频繁,阿昭出现后却没了动静。
这镯子的声响是各个界神之间的一种联络,不过也就阿昭频率高一些,其他人可没他那么烦人。
沈灼的目光从凌霜雪的手腕上划过,随后视线下垂落在凌霜雪的脚踝上,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挪开。
那个他打着荒唐的旗号买下来的镯子,到现在都还在他的储物戒里,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沈灼和凌霜雪在幻月仙宗住了几天,这期间凌霜雪还是老样子,住在后山不出门,沈灼不同,他前后拜访了宗门内的多位长老和同门。其中有曹疯子的师尊,也有卫樱长老。
曹疯子已逝,他师尊面对沈灼的拜访只是几声轻叹,没有多余的话语。而卫樱直接拒绝了沈灼的拜访,闭门谢客。
江凌这件事对她有着不小的打击,如今宗门除了时渊夜外,旁人很难再见她一面。
沈灼在她门外站了一个时辰后离去,他给出了诚意,见或不见还是卫樱说了算。
除去这些长辈,沈灼和温如宁的接触最频繁。许琦把小尖塔楼交给沈灼,但小尖塔楼的根基毕竟在幻月仙宗,沈灼不在宗门这些日子,还需要有人从中帮衬。
温如宁义不容辞,他和时渊夜一直都清楚小尖塔楼的发展,和小尖塔楼互利互惠。如今许琦赴义而亡,他们也不会亏待了小尖塔楼。
有了温如宁帮衬,沈灼也算了却一桩心头事。
他得以重回此间,洗刷冤屈,过往该做的事都堆在这几日,忙起来便是脚不沾地。这样连轴转了几日把事情处理完,沈灼和凌霜雪就打算回花锦城。
临行前一日,凌霜雪总算起身活动了一下,出门去见时渊夜。他回来那么久还没和时渊夜打声招呼,现在又要走,自然要过去一趟。
娇娇见他出门连忙跟上,等沈灼想起来找它,它已经跟上主峰,叼走了九尾猫,气的时渊夜吹胡子瞪眼。
你就不能管管它?它把我的猫都带坏了!时渊夜痛心疾首,他就这一只猫,好生看护,但还是拦不住外贼。
娇娇知道时渊夜是在说它,走到门口便停下来,把嘴里的九尾猫放在地上,给它舔了舔毛,抬头看着时渊夜。见时渊夜还在生气,它又舔了舔九尾猫,一脸无辜相。
九尾猫仰起头蹭它,尾巴摇的欢快。
它这什么意思?挑衅我吗?时渊夜见状更气了,可是对面是师弟的宠物,他不能动手。
凌霜雪瞧了一眼,平静道:娇娇的意思是它可以照顾好九尾猫。
大猫之间相互顺毛是友好的表现,娇娇尤其喜欢用舌|头舔遍九尾猫全身,把它的皮毛打理的柔顺光滑。它对待九尾猫一向小心翼翼,还以为时渊夜生气是怕它欺负九尾猫。
凌霜雪解释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时渊夜不悦的神色稍缓。可是还不等他完全放松下来,他忽然福至心灵,怒道:我的猫我能照顾不好?我看它是色胆包天。
凌霜雪淡定饮茶,对时渊夜现在才反应过来并不意外。
我好好的一只猫时渊夜抬手欲施法,想了想不妥又放回去,沉默好一会儿,郁闷道:下次这只雪豹没有聘礼就别过来了,我养大的猫,不能让它白占便宜。你也让你家那小子懂事点,雪豹来偷猫多少次了,他心里没点数吗?该谈事谈事,该下聘下聘,懂不懂?
虽然时渊夜在气头上,但他并没有阻拦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