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高兴的不行,便开始灌若晨酒。
若冉也没有要扫兴的意思,乐呵呵的瞧着他们在一块儿说话。若晨少年老成,可这份老成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够看的,瞧他绷着一张脸,就觉得非常有趣,便经常拿话逗他。
惹得若晨气呼呼的,在他们的刺激下酒也喝了不少。
在这热闹高兴的气氛下,就连愁绪都被冲淡了不少。
没过多久若晨就开始晕乎乎的,拉着沈沛喊姐夫,沈沛挑了挑眉,方才他暗示了半晌,若晨分明看见了,只当自己没瞧见。
如今喝醉酒倒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喊着。
敢情这称呼只有喝醉了才会喊?难不成他以后要听若晨喊两声姐夫,每次都要把人给灌醉?
这姐弟俩是怎么回事?
本着这一声姐夫,沈沛好歹也承担了些责任,把若晨从那群人手里抢出来,“他可是新科状元,明日还要游街,你们总不能让他晕晕乎乎的吧,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们几个也只有放过若晨,却一点也不想放过沈沛,秦王殿下没法子,只能让若冉带着若晨先回去,这里他来应付。
将士们想和沈沛说的话有很多,想倾诉的事情也有很多。
可男人告别的时候,总是无言的,那些未尽的话,说不出口的道别,都落在了一碗一碗的酒里。
那是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往。
翌日一早,礼部的人就上了元帅府的门,让若晨穿上了状元服去游行,他坐在高头大马上,整个人还有点精神恍惚。
宿醉要不得,接二连三的宿醉,更加的要不得。
若晨冲着礼部的官员随意的笑了笑,而后就和榜眼探花汇合,从朱雀主街经过,绕行一圈,最后去皇宫谢恩。
若晨对那些飞来的五颜六色的荷包香囊熟若无睹,他勒着缰绳只希望一会儿自己不要一头栽下去。
若晨全神贯注的盯着缰绳,看得久了表情就变得麻木起来,也只有路过酒楼的时候,听见云静竹和阿姊的声音,才冲着她们俩笑了笑。
殊不知这新科状元脾气不好的名头,在游行结束之后,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若冉和云静竹等人,就在主街的酒楼里看着,瞧着那光芒万丈的少年状元郎,云静竹看的羡慕不已,“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衣锦还乡,全程迎接。
“云将军巾帼英雄,总有机会的。”
只要她一直征战沙场,总会有这样的机会。
云静竹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可随后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想要这样的机会,王妃娘娘你不知道,我们上阵杀敌的,虽然希望建功立业,可更希望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可以解甲归田。”
所以,这样的荣耀虽然羡慕,却也不是执着,她参军才不是为了多杀几个人,只是想多保护一些百姓。
“云将军大义,是我狭隘了。”若冉轻声开口。
云静竹听到这话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是,我就是,那个什么……我嘴笨不会说话,王妃您不要见怪,这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这么被人瞩目的。”
“云将军不用多解释什么,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若冉倒了一杯酒推到云静竹面前,举着酒杯敬她,“此去北漠路途遥远,还望云将军多多保重。”
他们今日就要出发,便连多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离别总是让人伤怀的,说得多了,也没有多少的意思。
“多谢王妃娘娘。”云静竹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走到窗户边朝外头看过去,只见那游行的队伍已经看不见了。她便收拾收拾,打算要出城,若冉也站了起来说要送她。
沈沛昨日被人灌了许多的酒,这会儿还晕晕乎乎的,今日估计也来不了,云静竹等人也清楚,并没有强求。
可等若冉陪同他们到城门口的时候,却瞧见了秦王府的马车,沈沛一脸阴鹜的坐在里头,脸色奇差无比,显然醉的不行。
能把沈沛灌醉成这样,也算是她们能耐。
沈沛从马车里走出来,瞧着他们一个个瓮声瓮气的喊王爷。像是怎么都没想到。
瞬间就黑了脸,他瞧着这群人轻嗤一声,“说话啊,怎么都不说了,昨儿个不是挺能耐。今儿个都哑巴了?”
一群人当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沈沛却挥了挥手,让他们几个赶紧走。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离别总是会到来。
何必徒增伤感,当众人策马扬鞭,从城门口渐行渐远,人影最终的看不见的时候,沈沛才按着额头倒在若冉的身上不停的叫唤,“赶紧回府,我头疼。”
他抱着若冉不停的乱蹭,“这群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以下犯上,居然灌本王那么多酒!”
若冉听见这话更是笑的不行,好在城门口也没什么人,大多都去看状元游街了,没人瞧见沈沛这模样,若冉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上马车,一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