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冉一目十行扫下来,发现大差不差的,都是这些东西,从俸禄到赏赐,还得上缴?
有些语句还是颠三倒四的,偏偏这字迹若冉再熟悉不过,是自己写的。
整整一页,末尾还有名字。
她和沈沛的字迹如出一辙,不仔细看的时候看不出,可放在一块儿比较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若冉看着这东西有些茫然,完全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这是?”
“这是阿冉对本王的爱。”沈沛似笑非笑的开口,当初她写的时候有多么激动,如今就有多么的恼羞成怒。
“这上面为什么还有手印和印章……”若冉的声音有点抖,她努力的想从回忆里找寻出这段回忆,结果死活想不起。
沈沛的唇角噙着笑,认认真真的为她解答疑惑,“这不是阿冉不相信,非要本王盖上私印,还说要好好的保存着。”
若冉:??
“可不止这一份呢,前头还有草稿,还一式三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了本王,还有一份放在书房,挺正式的。”沈沛嫌若冉不够尴尬,她不想听什么,就非要说什么。
若冉:“……”
她喝醉的时候,都做了点什么?
“还,还有吗?”若冉的声音有点儿颤,捂着脸不想看沈沛。
“你还说,本王若是什么时候想要纳侧妃了,你就同我合离。”沈沛想起若冉那醉醺醺的呓语,只觉得感触颇深,轻轻的扫了她一眼,“还说要休了本王。”
若冉:“……”
她疯了吗?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也亏得沈沛可以云淡风轻的当成笑话一般说出来,若冉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有些忐忑的看着沈沛。
“你当时醉的厉害,自己做了什么都已经不记得,我回应了你什么,你当然也不知道,如今你醒着,本王就好好的给你答复。”沈沛把那张近乎荒唐的保证书拿出来,对着上头的每一条念了过去。
若冉尴尬的快要麻木。
只觉得羞耻不已。
“别念了。”这都是什么东西,她喝醉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
“阿冉不必觉得尴尬,我很高兴。”沈沛凑在她耳边轻声回应,许是也觉得有些羞赧,这回应极轻,书房里安安静静的,若冉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还有沈沛的回应,他说,他很高兴。
在听见自己这些近乎荒唐要求的时候,他是高兴的。
“爱一个人,本就会生出独占心思,阿冉爱我,我如何能够不高兴?”沈沛心里装着家国天下,却只装得下一个女人。
爱原本就不平等,他只想得到同等的回应。
“王爷不觉得,我这样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不够贤惠?如我母后和皇嫂,母仪天下的皇后和未来的国母,够贤惠了吗?可她们又何尝愿意和旁人分享丈夫,只是她们有自己的尊贵,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罢了。”沈沛也从未过问过父兄的事情,母后对于贵妃是何看法沈沛不懂,可沈沛素来明白皇嫂是极其聪慧的女子。
她但凡愿意,能当所有人都不存在。
东宫里那些侍妾,太子妃也不是当真容的下,坦然处之哪里是不在乎,而是太过于在乎。
“所以,本王很幸运。”沈沛可以和心爱的姑娘长相厮守,父兄却只能随波逐流,被礼教规矩束缚。
明明有心却无力,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最大限度的护着自己的妻子。
“我也很幸运。”若冉看着那张纸,缓缓的折叠起来放回到原位。她从前就觉得,能遇见沈沛,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本王即已经决定不去北漠,估摸着也闲赋不了多久,皇兄有意让我继续去户部,如今任命还没有下来,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情。”沈沛一想起要起早贪黑的去上朝就头疼。
也不知道父兄到底想做什么。
就不能好好考虑一番,他和户部官员们的意愿吗?
莫说沈沛不愿意去盯着他们,他们也同样不想见到沈沛。
“户部管辖着全国的税收和国库的支出和账册,父皇是信任才会让你去的。”若冉略略思索回应出声,这一点不用若冉说沈沛也是知道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干活就是另外一回事。
朝廷六部,他哪里都不想去,“要是去上朝,本王就得起早贪黑,若是你起的晚些睡得早些,我这一天都见不到你。”
若冉听罢哭笑不得软声哄他,“那我早上送你去上朝,晚上等你回来好不好?”
沈沛眼前一亮,随即摆摆手,只觉得这太折腾了,虽然挺心动的,但也实在舍不得。
既舍不得若冉早早起来,又舍不得拒绝这个提议,只能折中,“也用不着每天,偶尔就好。”
若冉见状又笑盈盈的换了一个提议,“那我等你一起用早膳可好?”
早朝时辰太早,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