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天早上的甜汤他便没有拒绝,甚至,他还主动提出帮小男孩做汤。
他在外头烧柴火的功夫,隔壁人家的烟囱一个接一个的冒起烟来,空气里到处飘来同一种香甜的味道,看来,这边的吃食就是这种甜汤了,倒不是孟婆独有的。
吃饭的时候,他们家的门板还被敲了几下,小男孩赶紧跳起来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却是他们昨天见过的老妇人。
背上背着桌子,老妇人一只手拎着纸笔,昨天那口锅则放在她另只手下头的地上。
门一开,老妇人向门内看了看:挺好的,都在啊。
杜楠和朱玑便一齐站起来,也站到了门口。
拿起纸笔,老妇人紧接着问道:睡了一晚上,你们想起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没?
说完,一张遍布皱纹的脸扬起来看向他们。
小男孩也紧张的看向他们笑了笑,朱玑道:想起来了一点,我叫当归,他叫五花。
老妇人愣了愣。
看她觉得奇怪,朱玑随即又是一笑,便要解释一下:好像是小名儿
老妇人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诧异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指了指小男孩,又指了指他们俩,老妇人道:光看名字,你们就是一家子。
这娃的名字叫八角。
当归炖五花,再加点八角,啧啧,听着就挺好吃的。
于是,这回愣住的便是朱玑和杜楠了。
紧接着,老妇人又看向院内:小马和大蛇呢?你们记得它们的名字不?如果想不起来,你们给它起一个也行,总之,赶紧叫起来,这对你们来说最好。
朱玑便又道:小马叫阿绿黄,大蛇叫小红。
老妇人便极满意的点点头,半晌将手中的纸拍在他们的门板上,舌尖舔笔,稍后开始在纸上写字。
朱玑看得分明,她写得正是他之前说的那些名字,只是在他和杜楠的名字之前,是八角二字,而在八角的右侧,写了西三户三个字。
应该是登记户口。
他迅速在旁边扫了一眼,然后发现他们旁边的邻居叫朱大、朱二、朱三,至于昨天那两名男子带少年入住的户号下头,则是空白的。
登记好了,昨天的碗呢?我顺便拿走,今天还得继续用呢写好最后一个字,吹了吹干,老妇人随即道。
八角赶紧把事先刷好的碗递给了她,老妇人装好碗,拎起之前放在地上的锅,晃悠悠离开了。
三人继续回到院中吃完饭,刷好碗,八角背起一个小背篓,却是要出门。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朱玑笑着问他。
去摘白花花,爹娘的午饭。八角老实道。
朱玑便继续道:那我们也要去,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子去给全家准备午饭啊!
八角愣了愣,半晌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可以骑小马吗?
朱玑笑:可以,你还可以骑大蛇。
于是,一家三口便骑着小马大蛇,一齐出门摘白花花去了。
在村里走的时候,他们陆续看到了村里的其他人,看着倒是普通,他们还看到了昨天见过的华服女子和壮汉以及和他们分到一家的老者,依旧穿着昨天穿得那身衣裳,然而他们身上的伤口却是消失不见了,也不能说完全消失不见,起码那名女子的头还是微微后仰的,只是没了那大口子,只是觉得她走路姿势略奇怪罢了,那壮汉恢复的则更好一些,所有伤口都没了,而那老者更是肤色恢复了正常,看着就是一名寻常的儒雅老者。
他们路过的时候,这三个人正在隔壁邻人的教导下背上背篓,和小男孩背后背的差不多,只是更大一些,显然,那些人正在教他们怎么去采白花。
看到杜楠一行人,那些人还友好的朝他们招手。
八角你好,你这是出去采白花?
嗯。八角便响亮的回答,然后,抿抿小嘴,有点害羞的介绍道:这次,我爹娘和我一起去。
这是我爹,五花。
这是我娘,当归。
我们骑的是我家的小马阿绿黄和大蛇小红。
他把杜楠等人挨个儿介绍了一遍。
然后,之前和他们打招呼的村人也自我介绍了一遍,包括昨天和杜楠他们一起进来的壮汉女子三人。
和他们一样,那三人的名字也很简单,都是阿姜阿薛这样的半名,不知道是随便想的,还是像朱玑这样因为不想透露全名而隐晦造的半假名。
认了一圈人,杜楠等人出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越过村口,在八角的指引下,他们直接朝昨天没有走的一个方向走去,沿途依旧是一片茂盛的绿意,只是昨天觉得草木青新的地方,如今有了这一番经历,再看的时候杜楠就觉得两旁的草木未免太过繁盛了,树木太多,树冠太厚,阳光无法从树冠上投下来,直让他们两旁的树荫阴凉太过,都让人有些发冷了。
好在他们有阿青金和红娿若,两小只的急速奔跑之下,他们没多久便冲出了这片密林,来到了一片阳光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