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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是大学同学老于发来的,他说他这礼拜六要结婚,邀我前去参加。
老于不光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而且还是我大学四年共处一室的舍友,并且还是我们班的班长。
不过,我感觉老于当班长当得有些“窝囊”,对此他不承认。
记得有一次选党员,同样的条件下,我们班的名额却要比其他班少两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老于太实诚、太清高,不知道巴结奉承领导。为此,我也对他说过他不适合搞政治、混官场。
虽然老于在系领导那里不吃香,但他深受我们班同学的爱戴。他真心实意为班级服务的表现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所以大学四年来大家一直都选他当班长。
别看老于是班长,但在宿舍里却是我说了算,谁让我是舍长呢!
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我也曾玩笑说:别拿舍长不当干部!
虽然我叫他老于,其实他并不比我大,反倒比我小一岁,只是他长得着急些。
老于的母亲是体制内人员,父亲属于工人阶级。毕业后的老于在一家大公司任职,据说他的女朋友也不简单。
想着,一阵愁绪袭上心头。
又一个结婚的。
都结婚吧,只剩下我一个。
我拨通了老于的手机,接通后没等老于把“喂”字说完,我就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番:“我靠,这么突然啊。结婚就这么发邀请函啊,一条短信就完啦?”
我们谁跟谁啊,老于当然不计较我的言辞用语。他满是兴奋地说:“你不是在外地吗,你要是在jn,我亲自登门把请柬给你送过去。”
“在外地怎么啦?你可以快递邮给我呀。”我玩笑道。
老于呵呵笑道:“好好好,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啥?你还想下一次?”我调侃道,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于也是笑个不停:“你小子就会咬文嚼字,挖坑给我跳。不闹了,最近咋样啊?”
“还是那样呗!”
“有女朋友了没?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恐怕你今生也喝不到我的喜酒啦。”我说笑道,心里却五味杂陈。
“你不会怕喝你的喜酒就打一辈子光棍吧?哈哈……”
“我倒盼着让你喝喜酒,不过没人跟我结啊,难不成我自个结呀?”
“说正经的,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老于一本正经地问。
“我没跟你说着玩啊,真没有呢。”
老于沉默片刻,笑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那敢情好啊,求之不得。”
老于呵呵地笑着,又问:“对了,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啦?毕业的时候我都想看,那时你说还没写完,现在毕业都三四年了,应该写完了吧?”
老于说的这部小说是我在大二时开始动笔的纪实小说,就是以我为原型写的。当时包括老于在内的几个同学都想先睹为快,想看看我把他们写成了什么样。
由于我还没写完,同时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看,于是就推托说等写完了再让他们看。直到毕了业,他们也没看到我的这部小说。
其实,这部小说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就基本接近了尾声,不过考虑良久还是决定不让他们看了,因为当时的心情很复杂。
后来,回头再看这部小说,我感觉里面有些内容的确很幼稚,根本拿不出手。这样一来,不让他们看的决心就更坚定了。
这部小说是我写的,是写我的,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把它保管,深藏于心,最后随我而逝吧!
“早着呢,慢慢等吧。”我笑道。
“等到猴年马月啊?”
我乐个不停,话题一转,问道:“咱班同学是不是都去?”
“我基本上都通知了,不知道能不能来全。不过,根据以往咱班其他同学结婚时的情况来看,能来一半就不错了。”看来老于这个老班长也没抱多少希望。
是啊,毕业后大家各奔西东,紧接着便投入到新的圈子中,忙着生活。聚会,变得遥不可及,也只能口头说说。
“哦。”不知道伊笑是否会去,希望到时能见到她。
“那天你一定要早来啊。”
“必须的。”
“最近为婚礼忙得我是晕头转向,谁知道结个婚这么累。”尽管老于抱怨,但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喜悦。
“累并快乐着。”我笑称。
“嗯。好了,不聊了,我要睡了,困得难受。”老于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看来老于忙活得够呛。
“行,先这样,挂了呗。”
通完话,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郁。
那些过去的,都会染上莫名的相思,我们做不到相忘于江湖。
我发现,并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些人、有些事已扎根于内心深处,即使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