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和对影不在一个频道上。
男人男人怎么了?男人不能当后妃了?还是男人不能咸鱼了?苏遗秋非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有人愿意养他,那他还能不乐意吗?
苏遗秋愣愣道:是啊,我是男人。
对影的脸色略显难看,他说道:男人您是被他抢进后宫的!他把您当作后妃!
苏遗秋看上去满不在乎:那那怎么了?我想当皇后,他又不是不给!而且他已经替苏家平反了
说到后面,苏遗秋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影的脸色黑成锅底,看上去都能炒菜了,苏遗秋心想自己现在还是个病号,对影应该不敢怎么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道:我说错话了?
对影连连摇头,苦笑道:没错!您您没说错
苏遗秋看对影那仿佛咽了一只死苍蝇的表情,越发觉得自己说错了。
可是他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就是那么想的。
他没有雄才大略,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这个世界和主世界脱离,让齐璟摆脱主世界的影响,然后两个人过完这一辈子。
什么以色侍人不以色侍人的没那么重要。
至于自己的身份害,养好伤对付完主世界再说,现在没那么多心思想这个。
对影跪在床边发愣,迟迟不说话,苏遗秋忍不住去扒拉他,伸手揉他的头发,问道:你生气了?
对影哭笑不得:恩人言重了,我哪敢。
苏遗秋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想替我做打算只是我不争气,我真的没什么能耐,还要劳烦你为我费心真的对不起。
对影摇摇头:恩人别这样说,不管怎样,您自己过得快活就行。
苏遗秋上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说道:我看你就是生气了要不这样,你刚才想要让我说什么?我说给你听,这样行吗?
对影拿他没办法,把他的手轻轻地从自己的脑袋上挪下来,塞回被子里,勉强地笑道:恩人,没事了,您好好休息。
苏遗秋失落地哦了一声,躺回床上不说话了。
对影出去的时候,顺带吹灭了室内的烛火,苏遗秋骤然陷入黑暗当中,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被关在漆黑牢房时的恐惧再次袭来,他吓得浑身一抖,猛地起身道:别吹灯!把灯点上!
对影原本已经半步跨出了房门,却不得不又折返回来,重新点上了灯,问道:恩人怕黑?
苏遗秋没说话,一直等室内重新亮起来,他才颤抖着开口道:被霍其遇关久了,有些怕
对影道:现在是在宫中,恩人不必担忧了,就算陛下不在,我也在外面守夜,恩人醒来后叫我便是。
苏遗秋点点头,又让对影把烛台挪近一些,这才安心睡下。
他身上本就有伤,哪怕躺了一天什么地方都没去,也很快就累了,不出一会儿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对影倒是一直在门外守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苏遗秋应该已经睡熟,便悄悄推开了房门,吹灭了房中的灯,取过藏在袖中的熏香放进香盒点燃,而后悄悄出了房门。
苏遗秋原本睡得昏昏沉沉,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但转念一想,对影还在外面守着,他不用担心什么,便又放心睡了。
约莫到了半夜,苏遗秋觉得口干,想起来自己倒杯水,迷糊着睁开眼,屋内没有光亮,只有黑暗。
苏遗秋身子一歪,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身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他疼出了一身冷汗,抓住了床沿本想自己慢慢挪回去,可是屋内实在是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见,掉下来翻了个身,周围就空了一片,他什么也摸不到了。
对影对咳咳
他的嗓子哑得不像话,甚至发不出声音,苏遗秋茫然无措,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周围好似成了一片虚空,伤痛牵扯着他的神经,叫他无法起身,苏遗秋尝试许久,最终还是乖乖躺回地上,缩成一团,试图给自己一点儿安全感。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隐约间好像又看到了齐璟的身影,和记忆中一样,齐璟背对着他,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朕是皇帝,你不过是妃子而已,朕想让你干什么,你自然就得干什么!
苏遗秋不仅是身上疼,心也一阵阵地揪疼,他躺在地上,撑着自己坐起来,茫然地望着齐璟,愣了许久才想起来,这好像是第八次重置时的场景。
今早醒来的时候,他的回忆莫名中断,却在现在接上了。
齐璟转过身,捏住他的下巴,眼底早就是一片猩红,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朕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你不听朕的话了吗?!
苏遗秋想摇头,下巴却被齐璟卡的死死的,他疼到意识模糊,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不是我
齐璟扼住他的喉咙,反手把他压倒在草地上,冷笑道:不走是吗?你不走?!现在想走也晚了!
窒息的恐惧感将他淹没,苏遗秋踢蹬着腿挣扎着,他的十指上还缠着绷带,只要稍一用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