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破风不由得一愣,倒没想到林安歌先对自己说完心事后,竟然直白的问了出来。
破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跟林安歌怎么说,但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心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也不全是因为那个人。
那大当家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先前在林家宅院的时候,我初次见那个先生便觉得此人阴恻恻的并不是一个善茬儿。
在破风眼里,林安歌一直是一个亲和敦厚的人,如今当他听到林安歌如此淡漠的问起那人的下场,倒让他有些出乎意料。感觉这人似乎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温和无害。
不过想一想倒也是,自家二弟尚且表面上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可实际心里一肚子黑墨水,这世上怕是没什么人能表里如一的。
像他那种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颗毒瘤,自然留他不得。不过这人身患绝症,即便是我们不出手,他也命不久矣。只是可惜了他夫人和孩子,家里没了顶梁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闻言,林安歌不由得笑了出来。
大当家既然开口替他觉得可惜,那必定是给他的家眷留了后路。大当家宅心仁厚,他们碰上你也是他们的福报。大当家是不是觉得我心狠?
林安歌看着破风,不待他开口继续说道:住在林家的那些常衡村的人,大当家也应当看得出来本质并不坏。当日为何敢对我们动手?还不是全被那个什么先生在背后挑拨。如果再放任那人继续下去,常衡村的那些人迟早要被他带坏。
只是不知道那人具体来历,是从何处知道大当家的身份。
林安歌所疑问的这些问题,破风自然也想知道。所以,在他下山解决那个刘长恩的时候已经问清楚了。在得知对方竟然是庄亲王先前的幕僚,后被调到此地当师爷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当时一时不慎暴露了身份,被官府临摹画像全城通缉。刘长恩既然能做到庄亲王幕僚,自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很不巧的是他的过人之处,正是过目不忘。
他见过破风的画像,所以在见到破风后,便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好在此人还没有坏到绝处,还知道给林安歌递信儿提醒。若是一声不吭,估计那天晚上,他们几人就没那么顺利能脱身了。
这些事你就不要问了,总归此人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崖边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林安歌抬头看了下天空,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被乌云遮盖,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看样子过不久就要有一场大雨落下。
见状,林安歌对破风招呼一声:看天色马上要落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淋了雨,染了风寒。
破风点了点头,转身同林安歌一起往回走去。
大雨在两人即将回房的时候终于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尽管两人已经用最快的房间往回跑,但仍是被淋的跟落汤鸡一般。
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门外珠帘密布的大雨,两人看着彼此的狼狈模样,不由得相视一笑。
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免得染了风寒。
此时还未立夏,天气还是有些凉的。湿湿的衣服贴在身旁被风一吹,冷的林安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听到破风的话,应了一声点头往自己床铺上走去。
自从我上山以后,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看天上乌云这么厚,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破风正在拿布巾擦拭头发上的雨水,听到林安歌的话,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去。
此时的林安歌刚刚脱下湿漉漉的里衣,纤瘦白皙的脊背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脊背的肩胛骨随着林安歌的动作,犹如一只展翅的蝴蝶一般,看似纤瘦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破风呆呆的看着林安歌头发上的雨水滴落下来,顺着脊背流入腰间消失不见。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画面,破风只觉得异常的口干,似乎只有那滴已经不见踪迹的雨水才能缓解他的口渴。
等下若是雨不停的话,我去厨房做几个小菜吧?你跟二当家,三当家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
林安歌的话让破风从臆想中清醒了过来,回想了一下林安歌说的话,忙开口应了一声。
可以,你看着安排就好。
说完,破风突然想起早晨林安歌因为跟自己一起学武捂着腰身龇牙咧嘴的模样,忙开口问道:你不是腰疼吗?歇着吧,不必替我们张罗这些。
闻言,林安歌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倒也不是全部替你们张罗,主要是我馋酒了。大当家,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会?你若想喝酒开口就是了。
得了破风的话,林安歌宛然一笑。将腰间的腰带系好,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找到门后放着的雨伞便往外走去。
看着林安歌举着雨伞消失在雨中,破风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凳子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破风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他发现他对林安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