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陵江这么说,林安歌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林安歌也不跟他客气,从地上站起身往窝棚处走去。
在林安歌的骚扰之下,破风终于忍无可忍启程回了恶龙山。临行前,破风望着林安歌微笑的脸颊,心念之间有什么东西闪过,看着林安歌黝黑的脸,破风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安歌,你
破风只说了四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眼睛一热,看着对方的视线顿时模糊了起来。
见状,林安歌伸手拍了拍披风的肩膀,微笑着柔声说道:回去吧,只要这次我们实验成了,我就回去看你。说完,林安歌扫了一样旁边的祁阳,紧接着说道:还有三当家三当家他们,告诉四当家和小三狗,等我回去给他们做好吃的。
破风沉默着听着林安歌的话点了点头,见林安歌挥手示意让自己赶紧赶路。破风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嘱咐了两人一句转头踏上回恶龙山的路。
在破风刚刚走出一里左右的时候,只听得旁边山坡上的草丛里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待他戒备的抽出匕首全神戒备的时候,只见林安歌气喘吁吁的拨开草丛出现在自己眼前。
破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没等他开口问出林安歌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对方就突然奔过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安歌
林安歌不等破风开口说话,双手捧着破风的脸深深的吻了上去。
破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急切的林安歌,直吻的他呼吸都不能。有心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一想到又要跟他分别许久,破风叹息一声也就任由林安歌为所欲为了。
片刻之后,林安歌终于离开破风的双唇。将自己的额头紧紧与破风贴在一起,林安歌声音喑哑的对破风说道:路上一定要小心,以后天气该热起来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就不用往这边跑了。
阿风,我晓得你挂念我,你且放心,我会好好保重我自己。
说完,林安歌又在破风额头上亲了一口,见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林安歌复又将人揽入自己怀里。叹息一声劝解道:日头渐大,等下就该热起来了。你早些回去。你且信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林安歌,男子汉大丈夫,你说话得算数。
破风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感情的人,如今能对林安歌说出这句话,已然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算数的,肯定算数的。
猛地少了破风,林安歌觉得周遭的风景都黯淡了不少。好在事情繁多,林安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多思索其他的东西。每日里给菜苗浇浇水,看看砖窑的情况,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经过陵玉的提醒,林安歌这才发现距离砖窑点火已经过去将近七天了,只要过了明日就可以熄火了。
为了犒劳几人连日来的辛苦,林安歌用陵玉猎来的野兔,为他们做了个烤野兔,撒上自制的佐料,配上破风带过来的黄酒,四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待窑里的火焰熄了之后,四人才各自找地方倒头睡去,等几人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安歌,大概几天能出窑?
最少也得五六天吧。
林安歌和陵江担着水,往窑顶上泼,把水从窑顶泼到窑肚里的砖上。窑肚里的砖坯经过几天几夜的淬炼,经过数百度的烧烤,已经从里到外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些原本胶泥已经不再怕雨淋怕水泡变得更加的坚硬。
林安歌一边回忆着先前记忆中老师傅说过的细节,一边拿着水瓢从窑顶上往下泼着水。但林安歌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泼水的火候,泼多少水为宜,心里并没有多少谱。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待转头出窑之后再看情况。
日子就这样过了七天,早已经按捺不住的祁阳,在林安歌点头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拿着铁球开始把窑顶上盖的黄土和灰渣都铲到了一边。
砖窑停火八到十天才能出窑,因为这是林安歌人生中第一次烧窑,心中难免有些急了。只是七天就开始预备出窑。
四人齐齐动手,没过一会儿那瓷瓷的青砖便露了出来。同时,一股股热热浪依附在青砖上的灰尘也向林安歌等人扑了过来。
林安歌站在最前面热浪扑在脸上和身上有着隐隐的烧灼感,灰尘在空气中肆意飞舞,不停地冲击着他的鼻孔、眼睛和口腔。
小时候,林安歌也曾见过那些人出窑的场景,但这还是林安歌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窑。面对这样的场景,林安歌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却没有丝毫经验,只能回忆着被姥爷带去窑厂时所看到的场景一步步去操作。
没过一会儿,林安歌便被那灼热和灰尘熏蒸得皮肤灼疼,眼睛流泪,喉咙发干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祁阳和陵玉三人也并不比林安歌好到哪去,一个个红着眼睛,停下手里的铁锹,将身上的衣服都裹紧。
但空气中的灰尘弥漫,林安歌被呛得实在受不了了。示意他们几人暂时停下,自己回窝棚找了件破损的衣服,从衣襟上扯下四块儿布来,用水打湿一一交到了祁阳等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