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知道李逸心中一直有一道伤疤,那就是他养父背后让人暗伤他的事。当初,李逸在对他吐出全部实情的时候,脸上的悲痛和绝望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所以,破风一直都从来都不会主动提及他的身世和过往,就怕碰触到李逸心底最深处那道伤口。然而现如今,这道伤口却还是被生生地撕开了。
教主自去年便开始精神不济了,时常丢三忘四,身边已经离不开人了。这两年教主突然就念叨起了圣子您,知道您还活着,本来要亲自出来找您的,但教主身体已经不能远行,只能派小女子和兄长出来寻找。
说完,廖青儿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李逸,心中直觉不妙。站起身提着裙摆跪倒在李逸脚边,眼中含泪仰头看着李逸,哽咽道:圣子,教主他老人家现在真的需要您在身边。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念在教主当年对您的养育之恩,求您回去看他一眼吧。
林安歌看着跪在地上眼泪不止的廖青儿,只觉得这个女人不去当戏子真的可惜了。若不是他们先前见识过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此时看她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怕真的可能会着了她的道。
见破风的眼神看向自己,林安歌微不可查的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破风会意,眨了下眼睛将目光转向李逸。
此时,李逸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从他泛白的手指骨节能看出,现在的他心绪已经紊乱了。
林安歌知道现在若不出声,李逸后面可能要相信了那女人的话。忙在李逸开口说话前,说道:敢问姑娘贵姓?
廖青儿被林安歌横插一问,说得有些愣怔。随即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答道:小女子姓廖,名叫青儿,家父是碧水坛坛主廖祖英,圣子先前应当是见过的。
经廖青儿这么一说,李逸隐隐约约想起一个姓廖的坛主,大腹便便,与人说话时嗓门儿极大。那人看似心无城府,但却一脸的贪欲,李逸虽然见过他几次,但并不喜与他说话,对他了解的也并不多。
廖小姐跪在地上多不好,还是快快起身吧。
经林安歌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想起来廖青儿还跪在地上。
廖青儿犹如小兔子一般怯生生的看着李逸,见他点头这才从地上起身。然而刚等她直起一条腿,林安歌的一句话说的她差点儿脱力趴在地上。
廖小姐方才说教主身体羸弱到离不开人,想来情况已是危急。那廖小姐先前不抓紧寻找圣子,怎么得还有心情去客栈去抓堵圣子?
廖青儿没想到林安歌会如此一问,整个人腿一软差点儿趴在地上,勉强用右手支撑住地面这才稳住身形。
见状,一旁的红芍忙上前将身形狼狈的自家小姐从地上扶起来。廖青儿回想着林安歌的话,握着红芍的手臂不自觉用力,直掐的红芍一声闷哼。
廖青儿闻声本想一巴掌挥过去,但考虑到圣子还在跟前,这才握紧拳头忍住掌掴红芍的冲动。
抬头看了李逸一眼,廖青儿尴尬的笑道:救命之恩自当要酬谢的,当日不知圣子身份,所以多有怠慢还望怪罪。
这席话说出口,廖青儿自己都觉得不能掩饰过去,尴尬的整个人表情都已经僵硬了。不过,见李逸似乎并未在意,心里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只是心里恨毒了揭她短处林安歌。但因林安歌是圣子身边的人,在她没有取得圣子信任的时候,还是不能得罪他。
几人不知廖青儿心中所想,摸清了这些人寻找李逸的目的后,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至少他们发现了李逸后没有下黑手,便足以表明这些人对李逸性命无碍,他们所图的不过是青莲教。
破风对着李逸和林安歌点了下头,两人会意后,破风和李逸突然起身,在廖青儿和红芍惊诧的目光中,一掌劈在两人的后颈。随即接住两人软到的身体,带着惊魂未定的李思源往楼下走去。
原本送水上门的小二见几人扶着后面来的两位女子,不禁有些惊讶,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见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落到了自己怀中。
那小二极其识趣儿的提着水壶似是看不到几人一般,径自从几人旁边走了开去。
四人带着廖青儿和红芍一路下楼来到后院马车旁边,此时,车夫正在大堂里喝茶听人聊天,并未注意到自家主子已经被人从楼上扶下来。林安歌等人顺利的将人送上马车,直到马车从后院儿驶出,从门口一晃而过,车夫这才察觉到不对。待一口气跑到后院,这才发现后院的马车早已经没了。随即奔到楼上,但因楼上雅间儿众多,待一间间找下来,时间早已经过去两刻钟了。
车夫阿大心知此次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心里立刻凉了半截,整个人也立时瘫倒在地上,若非小二上前查问其情况,阿大都要昏过去了。
知晓此事非同小可,阿大忍住惊惧的心,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便往楼下奔去。直到一口气跑回景洪客栈寻到刚刚回来的廖琪瑛,这才哆哆嗦嗦的将事情的经过告知自家主人。
廖琪瑛听完阿大的叙述之后,整个人脸上冷得都要结出一层霜来。想到自家小妹鲁莽的举动,抬手用了擂了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