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随着太子被关禁闭,宫殿门前甚是萧瑟,殿内的奴才做事也没有往日的利落,行事越发的敷衍,主子立不起来,被关禁闭后,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也不想着如何去解开困境,那做奴才的自然也就会有所懈怠。
小全子这才刚训斥了几个偷懒的狗奴才,就听着有几个洒扫的宫女在那嚼舌根。
“太子殿下被陛下奚落,那这宫中岂不是贵妃独大,贵妃生养的二皇子,那也是人中翘楚,不比太子差到哪去,如今就是没占那嫡长二字,不然依二皇子的品性,贵妃娘娘得其圣心,二皇子早就能取代太子殿下了。”
“可不是,若是我们能调去贵妃娘娘的寝殿伺候着,也不用在这做冷板凳了。”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触怒了陛下,让陛下把他关了禁闭。”
听着这宫女在宫中妄言,还数短论长的说起了主子的不是,小全子瞬间变了脸色,从暗处走了出来,甩着手里头的拂尘,气的声音都变得尖细了起来:“混账东西,敢在宫里说些无稽谰言,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那几个嚼舌根的宫女,看见全公公,吓到打了一个激灵,纷纷跪地,异口同声说道:“求全公公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公饶命。”
“来人,把她们给咱家拖出去,诽议主子的事,拖去打五十大板,给咱家狠狠的打,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就该狠狠的打死,敢妄言主子,死不足惜。”
虽说东宫如今不被陛下待见,可这些背主的奴才就该处以极刑,若不是怕因此闹出大风波来,就该让她们以立枷之刑惩处,威慑宫中有其他心思的奴才,以儆效尤。
小全子望着天色,阴阴沉沉的,太子殿下被陛下关禁闭已有十数日,也就太子殿下一人在书房里较着性子,人也一日比一日消瘦了,可他瞅着宫中的陆贵妃,在这段时日里,反而想尽法子笼络着陛下。
陛下更是对陆贵妃宠爱有加,那一件件的赏赐如流水般的进入陆贵妃的仪瀛宫,而对二皇子爱屋及乌,给了他不少的差事去办。
这半月来,陛下就似是忘记了还被关在东宫的殿下,不过问也不解禁,他瞧着殿下愈发的憔悴,实在是不忍。
这太子出不去,成世子又进不来东宫,要把他给急死,也不知道成世子那儿能不能找到良策,不然再这样下去,他怕殿下自此变得颓废起来。
这段时日端过去的膳食,也不见太子殿下多用,这可怎么办。
……
“以退为进?”太子太傅陈蔺明执着白棋子,挑眉看着成言,把他方才所说的重复道。
成言悠哉的落下一子,回道:“对,就是以退为进。”
“眼下,不见太子殿下消息传出,陛下那又无法得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惹得陛下盛怒,陛下也没明确示下太子之过错,可见得此事还有回旋之余地,若是我们应对得当的话,没准禁闭一事不足为惧。”
成言抬眸看了一眼陈蔺明,淡然处之说道。
“既然世子有良计,那这以退为进,该如何行之。”陈蔺明这下听出点意思来了,也不再继续对弈了,把手中的棋子丢置进了棋篓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听着成言有何妙计,能够化险为夷。
若此计策可行的话,就无需他们几个老臣豁出命去,求陛下息怒,宽恕太子殿下。
虽说这番做,可能还弄巧成拙,可太子殿下再被关着禁闭的话,这朝堂的风向可就要变了。
“过几日便是上元,若是陛下无意把殿下给放出来的话,那就等着二月初一那日,陛下要去往社稷坛祭拜之时,由一泓高僧相伴,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若是那日陛下不宜去社稷坛祭拜,那最有资格代之祭拜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除非……”
成言没把那最坏的结果言明,可前面的计谋,就差没直接摊开来讲,说到了这个地步,陈蔺明若是还不懂他的意思,那他也不用再枉费唇舌了。
陈蔺明怔怔的看着成言,实在是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让陛下不宜去社稷坛祭拜,左右陛下的行程,这可是他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不在这上头花心思的话,那太子殿下被解禁可能就遥遥无期了。
罢了,随他去罢,他们这些老臣不顶用了,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的朝堂之上的言论尽是对殿下的攀扯,陛下又那般冷眼旁观,让他们这些老臣瞧着都不免唇亡齿寒。
成言与陈蔺明商量好对策之后,走出阅微书斋时,外头骤降急雨,待陈蔺明邀着成言重新对弈一番,等急雨停后再走也不急。
可成言心头惦念着在庄子上的阿瑜,婉拒后冒着雨赶去庄子上。
他今日见完一泓之后,得之准信,这才急着把所要行之事告知,以防殿下身后的那群朝臣一时没了章法。
如今把公事解决后,这下便要去把私务也一一了局。
到庄子上之时,雨也慢慢停了,落在屋檐上的雨水打落到地上的水坑处,“滴滴答答”甚是悦耳,成言让门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