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听着李玉珠所言,不说根本就没想着要怎么着,可她都那般说,就算想着要计较也是计较不成,不要同一只畜生计较,可在阿瑜看来,小兽所闹出的乱子,不当是做主人的过错吗?
她摆明了就不是真心诚意的赔礼的,只不过是桀骜的随口一言罢了。不过听着那话,原来那看起来肖似狻猊的小兽,不过是只猫儿啊。
假意的歉意,那她回不回其实并不差别,况且听着李玉珠那语气,她也不想说些什么。这不过是今日的小插曲,她也没有功夫在此处耗着,还是赶紧去把袖口中的簪子给当了,省的夜长梦多。
李玉珠半响没听到阿瑜的回话,岂有此理,她是看得起她,才同她那般说着,这是个木头美人吗?话都不知道言之。
“诶,我在同你说话,你什么意思,话都不知道回吗?”李玉珠缓缓的抚摸着那只缅因库恩猫的毛,揣着怒意冲着阿瑜出言道。
闻言,阿瑜失笑,不想和她纠缠着,可一时没忍住回了一声道:“猫儿张牙舞爪,看来是有样学样罢了。”
见着车夫缓了缓刚刚因砸落在地上后,身上泛起的伤痛,慢慢的挪上了辕座,阿瑜同他说往药铺去,虽说她身上没有很多银钱,但在江南的剩下来的二十多两,竹香倒也好好收着,给她带来了京都,那还是能够让车夫去看看大夫的。
待马车行至药铺,她再找机会脱身去寻当铺。
张牙舞爪?有样学样?
“好啊,你在这给我指桑骂槐。”李玉珠坐在马上,揪着那缅因猫的毛,嘴中呢喃着,而后回过神来,发觉了阿瑜在对着她指桑骂槐,这是在说她的猫儿学着她的模样张牙舞爪。
她何时张牙舞爪了,那人实在可恶,竟敢讥讽于她,待她想着必要让阿瑜好看时,便见着那辆马车在街巷口处拐弯,不知道去了何处。
她刚想驾着马追上去之时,背后传来皇兄的声音:“玉珠。”
往后一瞧,见到皇兄驾着马往她这处来,不甘的往那辆马车走的方向看去,随后狠下心来,不去追了。
今日她好不容易求着母妃让她出宫来,缠着皇兄让他带着她去御马场赛马,谁知道缅因从她怀中窜走了,她的马匹也不听使唤样的,躁动了起来。
她急着追缅因,便把皇兄抛到了后头,如今皇兄追上来了,她也不能由着性子去追那人,皇兄定是会笑话她,被不知道打哪来的人嘲讽了一番。
都怪手中的畜生,尽给她惹事,要不是缅因是番外进贡来的猫儿,肖似狻猊,她一眼相中,父皇看她欢喜,把它赐予了她,若是把缅因丢了的话,她也不好和父皇交代,御赐之物,还没有丢失的道理。
可想着阿瑜反讽她张牙舞爪,她便气极,狠狠的拽着手中的毛,惹得猫儿,“喵呜,喵呜”的叫着,听着这声音,李玉珠更是心烦,放开手来,随手拍在了猫儿的头上,似是不知道轻重的模样。
第44章 心乱如麻
“姑娘,京都的女子都是那般骄横恣肆吗?这一点都不同于我们江南女子的温婉。”竹香余惊未定的向阿瑜问道,言语中不免有此偏颇。
因着那缅因库恩猫闹出的虚惊,竹香对那一人一猫的印象坏到了极点,那女子桀骜的模样,摆明了是没把人看在眼里,她不由得想着,若是京都的女子都是那般的性子,那等到世子娶妻后,姑娘在府中受其欺负了该如何。
后宅的阴私,竹香在花满楼听人闲话时,也是听过不少的,她还听过有其女子曾言过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只因花楼女子从良后,还是有机会可以做寒门小户的正头娘子的,若是去往高门,那必是做妾的命,命好的不过就是在主母手下安安份份的活着,命不好的话,那就得受正头娘子的磋磨。
可她本一度以为,凭借着姑娘的花容月貌,世子的偏宠,便能在后宅中安安稳稳生存下来,可如今,她方才瞧着,那穿着华丽骑装的女子,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姑娘以后能被世子纳入府内,遇到个同她一般不好相与的主母该如何,世子的嫡妻假若容不下姑娘,那姑娘又该何去何从。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姑娘讨不着好日子,她一个做奴婢的低贱命,也讨不着好。
见着竹香面上的忧色,阿瑜会意到她为何会这番发问,可也没想到,她会想深到后宅阴私之事中。
江南风水养人,女子多是柔情似水、温婉秀丽,而竹香霎时一见京都女子的肆意妄为,便是觉得这不同地方的姑娘还真是性情迥异。
可在阿瑜看来,京都的名门闺秀天定风华,便注定了她们多是会娇纵恣意的活着,她们骨子里刻下的便是骄傲,德容言功、恪谨守礼不过是给夫家相看的。
而若是天子的公主,那更是有着世间尊贵的身份,一世的荣华,比之世家女子过之不及。
想至此,阿瑜不由得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京都在天子脚下,多是王公贵胄,这是江南比不上的底蕴,可往往行差踏错间,这富贵也是要有命要去享的。”
这话像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