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瞒也是快瞒不下去了,国公爷那儿,也不好糊弄过去了,等言哥儿回来,提及纳妾,国公爷还指不定要拿出家法处置了,她到时候拦也怕是拦不住。
……
周嬷嬷遣丫鬟来世安院传话时,阿瑜根本就没有病得起不来身,只是身子乏困,不知怎么犯起了懒,似猫儿一般倦在床榻上,说什么也不愿起来。
晴笛轻敲门来言,阿瑜听到是要去府邸门前迎老夫人,更是不愿意起身,颐宁堂中的老夫人,前世可没少挑她的刺。
她那会儿,是被国公夫人送予成言当了通房丫鬟,老夫人当时见成言收了她,还以为孙儿开窍了,也从她的院中挑了一个相貌甚好的丫鬟,送给成言,可谁都不知道,成言当日,就把那个丫鬟退了回去。
若是成言没收阿瑜倒也还好,但有阿瑜这个前头的例子,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反而被退了回去,这不就是相当于在打老夫人的脸,孙儿如此不领情,老夫人见到她送去的女子,哭哭啼啼地回到了颐宁堂,差点气得晕厥了过去。
自此,老夫人一见了她,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么都瞧不上她。
前世,她倾慕成言,虽身份卑贱,仅是成言的通房丫鬟,犯不着要在老夫人面前讨着好,但在成国公府待久了,往日的性子早已经被磨平了,处处谨言慎行,老夫人要发难于她,她也从来没有叫过委屈,受了什么罚,也只是忍着眼泪默默地承受。
如今,她都快要找到机会,离开成国公府了,也不再眷恋往日的那点儿温情,哪会惧怕老夫人怎么去看她。
过不了两日,依前世的那般府上生事,等到府上人人自危,她便能够乘机浑水摸鱼,在府上收拾收拾,正大光明地离府。
翌日,阿瑜等的时机还没到,倒是等来了杨氏吩咐周嬷嬷要给她看病的大夫,本来在昨日,这大夫就该来世安院的,可周嬷嬷故意忘了此事,硬生生地拖了一日。
而今世子不在府上,若世子院中的那女子能够病死了,也就不用她再费功夫了,想虽是这般想着,可大夫也是夫人吩咐要请的,罔顾夫人的意思,周嬷嬷可是不敢的,但拖上一日,若能让那女子病得更重,可不就正合她意。
她今日可是亲自带着府上的大夫,去给她瞧病,是真病还是假病,一探便知,她当下,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想看她真的病入膏肓,还是看她假病,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这世安院还没进去,便被晴笛拦在了外头,晴笛整日服侍着瑜姑娘,昨日那番说辞,还是她胡编乱造的,她那不是见姑娘不肯去府邸门前,而夫人那处又催得紧,无奈之下,才信口称姑娘病了。
晴笛拦着周嬷嬷说道:“嬷嬷,世子去岷州之前,可是交代了外人不可以进世安院,要不是姑娘犯了病,大夫本来也是不能进出的,但你今日都把大夫送了过来,那这大夫就让奴婢带进去吧,你还是在外头等着。”
话毕,便引着尤大夫往世安院里头走,而后使着眼色,让崔管事拦住周嬷嬷。
崔管事常年管着世安院大大小小的事,在府上也算是个人物了,周嬷嬷见晴笛能使唤得动她,不敢再小觑了她,嘴里嘟囔地说道:“也罢,世安院里头的人,可真是金贵得很,我惹不得,还躲不得吗?”
尤大夫被晴笛带到阿瑜的跟前时,阿瑜正靠在软榻上,打着盹。
“姑娘,尤大夫给你号号脉,也好给夫人交差。”晴笛在阿瑜耳边轻喃了一声。
阿瑜瞬间睁开了眼,眼神尚存迷离,偏头看了一眼晴笛,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待晃了晃脑袋后,想起昨日晴笛好像同她说,昨日她没去府邸门前,晴笛向旁人称她病了。
可她又不是真的生病了,这大夫给她号了脉,总不能让她没病也瞧出病来啊。
“我没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号脉做什么?”阿瑜坐起身来,说道。
尤大夫早在进屋门的时候,就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抬头说道:“世子去岷州前,特意派人嘱咐了尤某,要好生照看姑娘的身子,夫人那处,尤某知道该怎么说,但姑娘的脉象,尤某还是要探一探的。”
迟早都要来请平安脉,尤大夫想着,今日探一探脉象,再看看开些什么方子,将养补一补。世子对这位姑娘的身子,看重得很,就连出京都办差,都要挂念着。
阿瑜看了看穿得灰扑扑的大夫,瞧着极为朴素,府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这样的人,尤大夫,前世她怎么没见过呢?
她又偏头看向晴笛,打消心底的顾忌,犹豫地把手伸了出去。
晴笛搬着锦凳让尤大夫坐着,他把背上的药匣子放在地上,拿出帕子,覆在阿瑜的手腕处,伸手过去,仔细探着脉象,过了好半会,他似是探出了点什么。
刚想开口相问时,那指尖的脉象似是一变,他紧皱着眉头,敛下心头的思绪,说道:“姑娘,心思极重,恐于寿命有碍,平日里,还需多多放宽心,才能够养气舒心。”
他把手收了回来,在药匣子里翻了翻,拿出一药方,刚想递给晴笛,可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