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知舟舟被略卖人偷走后,心里也别提有多害怕,心惊胆寒的,生怕再也见不到舟舟了。
如今她要把铺子卖出去,不就是不想让舟舟再在江南待下去,怕他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而当下,舟舟不知怎么,情绪瞧着极其不对劲,如此一来,她也没心思再与游商谈事了。
她转身对着游商颔首,恰巧看见了他嘴边似是抽动了一下,而面色瞧着僵冷,阿瑜对此深表歉意,毕竟是她来寻人,这事情都还没开始谈,舟舟就要闹着离开,总归是她失了礼数。
“他前些时日,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还请您莫见怪。如今他这般哭闹,我们今日要商量的事情,不知可否请您改日于胭脂铺相谈。”阿瑜娓娓道来,尽量临走之前,把礼数做的周全些。
那游商面上似是不虞,有些贼心不死,只要能留住眼前的两人,趁机而行,心中所想,也不是不能成,他敛着怒意,低声说道:“事有缓急,何不让小公子出去待待。”
“在下过些时日,可能就不在江南了,铺子出让一事,在下想尽快谈好。”还未等阿瑜做出回绝,那游商紧跟着又说道。
手上的货丢得一干二净,底下的人也都是废物,他都已经收了一家的银钱,这迟迟不见货,他早已乱了针脚,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好货,怎能让他从手里溜走。
那游商说完这一番话后,抬眸向前瞥了一眼,眼前这两人,他急着要那个小的,但这大的,若是挡路的话,他也不客气了,谁要这两人直直地撞上门来,怪不得他了。
闻言,阿瑜紧蹙着眉头,对他所言,不加苟同,她淡淡地说道:“事有缓急,此言不假,可于不同的人而言,急切的事情也尽是不同的。”
话音一落,阿瑜把放在桌上的幕篱戴好,抱起还在哭闹的舟舟,准备推开门离去。
可阖上的门才被她打开一角,阿瑜就乍然感觉到背后一痛,脖颈被人死死地掐着,而后又紧紧而拽,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人扯入了屋内。
她因着痛意,手上不由得一松,舟舟从她怀中跌落。
阿瑜下意识想把舟舟捞回怀中,可她还被人死命地掐着脖子,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舟舟重重地摔在地上,瞧着是那胖乎乎的屁股墩着的地。
舟舟摔在地上的那一下,整个人都蒙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可看到娘亲被人抓着时,他忍着屁股墩的痛意,猛然往前一扑,抱着那游商的腿,直接来了一口。
那游商疼得咧嘴,痛呼了一声,想也不想,把脚用力的提起,对着舟舟身上来了一脚。
这一脚,提到了舟舟的肚子上,肚子上的软肉虽说卸去了一点儿力气,可那是游商痛得没有理智时,踢出去的一脚,直直地把舟舟踢得往那门上撞。
因之,那才打开了一脚的门,出现了好大一个口子。
阿瑜还甚是惊疑,可她见到那游商恶狠狠的模样,想睁开那掐在她后颈上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来,她见那游商另一只手,要去抓舟舟,万分害怕。
她对着舟舟大喊道:“舟舟,快出去,找人来,快去找人来。”
话音一落,那游商掐着她脖子的大手,骤然收紧,那阵仗似是如果她再开口喊叫,那他的手便会掐的更紧。
舟舟拖着他圆滚滚的身子,往身后翻了一翻,躲过了那游商的大手,急忙地往外头奔去,娘亲说要找人来,找人来,舟舟这就去找人来。
那游商见之,面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把此事闹大。
他虽想把这两人捏在手中,但也顾及着客栈中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小的人儿,滑溜溜的,真是可恶,让他给跑了,此事不宜久留,若真让那小人儿找人来,他可是会被抓进衙门的,他暗暗啐了一口,掐着阿瑜的脖子,在她耳边吐言:“你给我老实点,不然休怪我掐断你的脖子。”
他见阿瑜好像把他的话听了进去,也没有再怎么挣扎,脸上瞬间涌出了笑意,惜命就好,就怕碰到一个不怕死的人。
而后他起了些玩弄的心思,附耳恶言说道:“等那小人儿找人来救你,怕也是迟了,倒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货,不过有失有得,总归是不亏的,若是能把你卖个好价钱,想来也能抵上那笔账。”
话音一落,他掐着阿瑜的脖子,用幕篱上的薄纱顺带把他的手给遮住了,他拽着手上的人,制着她往外走去,这会儿,已经不能往前头出去。
他带着她往客栈的后门去,后门无人看着,他从那里出去,任凭那小人儿找来的人,怎么寻他们,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待人去楼空之时,就算人来了,也是无用的。
……
舟舟四处乱窜,他的小脑袋里乱的很,去找人,去哪找人,“娘亲等我,娘亲——”
他从屋子里闯出去以后,急急忙忙地去敲旁边的门,在他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时,他又紧跟着去敲另一处的门,跌跌撞撞一路敲下来,有一间房的屋门仅是带上了,未全部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