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了,为了尽快修建城墙,我已经十天十夜没合眼了,就算是炼气期修者,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国师下令,普通人每日工作四个时辰,夜间不许劳作,每周休息四日,若是自愿加班加点建城墙,便给发什么……加班费,没见哪家劳工待遇这么好的。反倒是我们这些修者,不给钱,不能休息,累了就吃补气丹顶住,要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么长的城墙建好!”
“别抱怨了,修城墙给记功勋,功勋足够就能领筑基丹。我们哪个也不是被逼修建城墙的,都是自愿报名。”
“就是,就算是万贯家财,也比不上一颗筑基丹吧。”
“一天一颗补气丹,自己若是能省着点,两日吃一颗,还能存下一颗补气丹,待遇不错了。”
这是修建城墙的修者在聊天。
“兄弟,我今天领钱了,好大一贯铜钱,你呢?”
“我比你的多,我今日加了两个时辰。可惜国师不许我们夜间修城墙,否则我能赚更多的钱!”
“国师也是怕我们累坏了,旁边两个小子一天干满八个时辰,要不是强制他们夜间四个时辰不许干活,他们能干到累死。”
“没娶妻的小子是这样的,比我们拼。我听他们俩商量,这次攒够钱,要在梦京城买个小房子,乡下也有房子。到时,耕地时去乡下种地,天气冷了回梦京城住,这里的房子可比乡下暖和多了,还能找些零活补贴家用,这日子真美啊。”
“农忙时还有仙人帮忙呢!他们一施法,水就从河里直接飞到农田里,真是太省力了。”
“国师对我们可真好啊。”
这是城外前来修建城墙的劳工在聊天,他们暂时居住在城墙前的帐篷中,几个人挤一间帐篷,倒是暖和。
“轩辕泽那厮太会笼络人心了!再这么下去,梦京百姓只知国师,不知轩辕族!”
“他确实是个隐患,当年他杀了那么多族人,为何还让他回梦京?”
“轩辕剑不拦着他,他可以自由出入梦京和皇城。”
“那我们可以暗中杀了他!”
“你当我们不想吗?五十多年前,他回梦京的时候,长老们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谁知骆擎宇那尊杀神陪着他,而他站在城墙上,威胁我们,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他就站在这城墙上,把轩辕一族这么多年做的事情,全部说出去,传遍整个梦京,传遍九州大陆,哪个敢动他,脸还要不要了?”
“就这么让他作威作福?”
“那倒不会,再过几日,皇后便生产了。我施了秘法,这孩子从出生就开始承受轩辕剑的剑气,出生后好好培育,定能掌控轩辕剑,到时候,就是轩辕泽的死期!”
“能保证那孩子健康吗?”
“放心,皇后只是皇帝的堂姑,血缘没那么近。”
这是皇城内轩辕一族正在密谋对付轩辕泽,并为几日后即将出生的孩子担忧。
无数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岑霜落脑海中,他不自觉地睁开眼睛,双眼绽放出银色光芒。
不仅仅是声音,还有真气!
庞大的真气从逆鳞处注入岑霜落身体内,涌入他丹田中,他正在吸收鳞甲中蕴藏的力量。
就像那日应无愁一般!
“糟了,鳞甲认主了。”岑霜落在心中暗暗想道。
这是应无愁找到的宝贝,留下来保护他的,将来要还给应无愁的。
应无愁身体那么差,就算吸收了一块鳞甲的力量,还是瘦瘦的,腰也过于细了,岑霜落小时候能在应无愁腰上盘两圈。
他一定是需要更多鳞甲来治疗伤势,所以才能找到石板内藏着的宝物,怎可据为己有。
岑霜落拼命地抗拒鳞甲力量侵入体内,他不想看到应无愁对自己露出失望的眼神。
挣扎间,白色螣蛟在通道中显出原形,难受地翻滚着。
然而鳞甲本就在岑霜落体内感受到第一块视觉鳞甲的力量残留,又承受了岑霜落的血液,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岑霜落。
若岑霜落今日不顾梦京百姓安危取内丹,鳞甲是不会认他为主的。
偏偏应无愁给鳞甲留下的认主原则是守护梦京百姓,岑霜落刚听了轩辕一族的故事,宁可舍弃内丹也不愿做伤害他人之事,这心境刚好符合鳞甲认主的原则。
现在已经不是岑霜落可以拒绝的了,鳞甲继承了应无愁不讲理的性格,它的原则,它自己遵守!
即便岑霜落再挣扎,鳞甲也不允许他反抗,磅礴的真气侵入岑霜落体内,温柔地为他梳理着体内驳杂的真气。
真气涌入丹田内,不断进入金丹中,本就是大圆满状态的金丹开始慢慢改变形状。
岑霜落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不再抗拒,安静地趴在地上承受着这一切。
等应无愁回来,会不会生他的气?岑霜落的眼神极为悲伤。
他咬咬尖牙,下定决心,等见到应无愁,就向他说明情况,跪地求他原谅。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