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颔首垂眸凝视面前逐渐冷却的咖啡。
他像是沉默了很久,其实只有几分钟。
“你走吧。”太宰的声音有几分冷意,他直直的盯咖啡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能听到自己倔强藏起来难过的逐客声,“港口黑手党最有潜力的冰雪使,不该出现在敌对的武装侦探社楼下。”
“呃……”绫子明白太宰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希望他在她的身上停留太多感情。
但这对甚少能对他生出特别感情的太宰而言,是再残酷不过的、将他推向孤独的残酷宣判。
——因为她甚至不愿意和他成为普通朋友。
绫子打量少年被刘海和鬓发挡住的脸颊。
她能看到他的表情。
她直觉这个时候,她应该上前给他个拥抱说,我随时都能来这里,我永远都可以是你的朋友。
一方通行拒绝永生的姿态闪过脑海。
无尽的时光,短暂的烟火。
注定只能欣赏昙花一现。
若是尊烟火的绚烂与昙花刻的绽放,便不能将它定格在时间中。
她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招惹这个太宰、导致他现在难过呢?
她的目的只是观察她家太宰先生的幼年期罢了。
为此,她也直在满足对方的切需求,作为一种补偿。
又不是说对方想要和她交朋友她就一定要满足……
理论,理智,最初的目标,逻辑上的最优解。
感情,冲动,此刻的心情,纠缠不清的未来。
她习惯了为了某个目的而行动。
为想变强所以在副本战斗。
变成最强进化为守护世界的神明后,作为一类生活于大地的人群之中,是她最后的任性。
她连和自己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人都相处得像是隔层她不懂的壳子,何必再来招惹一颗短暂的星火呢?
但是,总有些不安的躁动的孤独的想要掠夺的火苗,在她的灵魂缺失的空腔中灼烧。
“的确如此。”
她抬起手,搭吧台边缘站起身。
——她觉得她的手不该放在吧台上,而是身边这人的肩膀上。
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正确性。
“是我不好。”
“我的确不该再现在你面前。”
少年的内心有些惶然。
他意识到自己即将彻底失去什么。
可是少年的倔强,被惯坏而诞生的美好幻想,让他始终没能站起来,或者只是张嘴开口让对方留下来。
傍晚,他收到了寄放在漩涡的礼物。
里面是两条领结,分别镶嵌冰雪之息和一颗普通的蓝宝石。
一周后,织田作之助敲开了武装侦探社的门。
太宰治对织田作表达了热情的欢迎。
——欢迎他“命中注定的唯一挚友”。
并从这刻,比起渴求死亡,他更憎恨所谓的命运。
织田作之助总是会成为太宰治最要的挚友。
所以也只有他能听到太宰治偶尔的、醉酒般的、不对谁的轻声质问。
“比起眼前的真实,虚无缥缈的命运更值得信任吗?”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坐在酒吧的吧台前。
这里不是lupi,没有三花猫,也没有坂口安吾,只是两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偶尔发现的偷闲之地。
成年的太宰治偶尔会在微醺中,愣神的望向自己另一侧的空位。
他本该有两位挚友。
属于他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太宰治的,与命运、与书、与剧本……与一切都无的,只属于他这个独无二的太宰治的挚友。
他想与她碰杯,他知道她酒量很好。
他想和她说话,他知道她能懂他切浅薄的闹剧或复杂的布局。
“如果绫子长大了,一定是个会引得无数疯狂的美女吧?”
织田作点点头:“是啊,可惜冰雪使好像永远都是少女的姿态……是异能力吗?好神奇。”
港口黑手党的冰雪使直活跃在横滨的里世界,并在与太宰分开后的半内成为了最轻的干部,在虏获魏尔伦之后,被确认为内唯的超越级能力者。
异能特务科为了能在某些特殊事件中得到这位超越者的外援,在与森鸥外交涉后,不得不给港口黑手党开具了“异能开业许可证”。
她的存在极大的降低了港口黑手党能力者的损耗。
旗会还在,甚至她还捡回来了芥川兄妹;龙头战争没闹过周,死屋之鼠只要来到横滨就会被她活捉丢给异能特务科,涩泽龙彦试图夺走超越者的异能结晶……
后果就是目前成了整天追她跑的服装设计师,痴汉似的开口就是我的神明大人云云。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件,太宰作为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偶尔也会撞上任务中的“绫子”。
但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