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翊王殿下几月前接进府的皎夫人,有喜了!”
“早些年坊间还到处流传翊王痴情,因王妃病逝大哀,从此不思婚嫁之事,如今看来……”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连小郡主的婚事都已敲定,难不成还要让翊王殿下孤独终老?”
“我看王爷可是没有半分舍不得的意思,这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天高皇帝远的锦官城,他竟然真放得下心?”
“可那是陛下赐婚啊,谁敢抗旨呢?”
“哼,所谓的宠爱郡主,在自己的荣华富贵面前不值一提,这就是皇家。”
“可这皎夫人和明月郡主,竟然都有含‘月’之意,莫不是王爷独特的纪念方式?”
“可怜!郡主竟然还要被这样侮辱,一个妾怎能与尊贵的郡主相提并论?翊王……简直就是负心汉!”
“嘘,话是这么说,可在外头别被有心人听了去,不然……”
“罢罢罢,散了便是。”
翊王府。
日头正好,金红的锦鲤在假山下的水池里游得正欢,而岸边正在美人榻上吃着葡萄的女子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吓得鱼儿四处乱窜,全游走了。
“外面竟然都传成这个样子了,真是……哎哟!”她笑得一不小心连葡萄皮都吞了下去,酸得牙齿发抖。
“殿下,您悠着点,小心身子。”侍女忧心忡忡,明明殿下都快做母亲了,却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果然是被王爷宠坏了。
“不是说了以后要叫我夫人吗,小心穿帮。”
“可,上次我叫您夫人的时候,您说‘这王府比铁桶还结实,做事随性即可,习惯叫我殿下就这样叫吧,不用拘谨。’这……”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道:“唉,瞧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外面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呃……王爷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啊……”她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皱眉盯着她的温尧,手里的葡萄顿时就有些端不稳了。
侍女很有眼力见地退下,温尧就在她身边坐下,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轻轻地抚了抚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晦暗不明。
自从得知她有孕以来,他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温见月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狸奴。温尧没有办法,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再大的火气也只能默默忍下。
几日前他听闻这段时间她身子一直不适,特意去宫中请了太医来府,结果竟查出了喜脉。太医还在感叹他对新婚夫人如此宠幸,可只有他知道,通过这瞒天过海、移花接木之计,如今的皎夫人才是温见月,而出嫁蜀地的郡主是她曾经的侍女雅南,随假郡主一同的侍女是那晚昏迷的罗芙。
如今到好,她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他质问每次的避子汤她是不是都未喝下去,她支支吾吾答了一句“全都倒了”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曾考虑落胎,但想起她抚摸肚子时温柔的眼神又狠不下心,加之太医嘱咐他照顾好夫人,像她这般脆弱的体质经不起折腾,如此一来也就作罢。
但温尧感觉有些奇怪,她从小习武何来的体质脆弱?
或许是有孕的关系吧。
这几日来她乖巧得紧,与从前那个肆意妄为、爱拿他寻开心的温见月完全是两个人。
他闻着她发间的芬芳,问:“你明知道我们不该有孩子的,为什么不喝药?”
她不回答。
“你都这么大了,应当知晓何为责任,若这孩子出生后有个什么万一,日后问你为何要将他生下来,你又该如何回答?”
她低垂着眼帘,闷闷不乐道:“我就任性这一回……”
他叹气,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突厥使团来京和谈,太子提议增设商贸市集以利两国百姓,翊王见赔款和停战条约皆满意也乐于顺水推舟,而皇帝陛下则借此纳了两名突厥美人进宫,一时之间成为京城百姓新的谈资。
温见月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虽然平日里足不出户,但京城的八卦她一点都没落下,权当用来解闷。这些日子也没少有人想见见她这位被王爷宠爱的夫人,全都被温尧以“贱妾罢了,上不得台面”为由拒绝,这话倒也没问题,王爷出门或是招待客人再不济也得是侧妃陪同。所幸王府够大,不至于让她有被禁足的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也很乖,没怎么折腾过她。
怀孕以来温见月一直嗜睡,今夜却等到了温尧忙完公事还未躺下,他刚在床榻边坐下,她就凑了上来,随后开始脱衣裳。
温尧皱眉道:“你做什么?”
“嗯……我想要了,这么久没做,你不想吗?”
本来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奈何她又亲又摸,反而让他的火气上来了。
“胡闹!你还怀着身子,别乱动。”
“大夫说怀胎叁月之后就可以了,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