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玛乖乖地闭上了嘴,低头将目光聚焦在斯内普的鞋子上——她没胆子和此时的斯内普对视,她知道,她爹地越是这样平静,就代表着他越愤怒,而她自己的麻烦也就越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你五岁起第一次踏入对角巷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关于翻倒巷的危险,以及禁止你在成年前入内的规定。但是很显然,艾洛玛小姐并没有把这些警告和规定放在心上,并对此嗤之以鼻,觉得那是无关紧要、且愚蠢至极的。”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并没有因为艾洛玛的错误而提高他的声调,他甚至没有在语气中表现出愤怒,就好像犯错的人和他毫不相干,而他也只是在例行公事地进行解说而已。
“恐怕艾洛玛小姐你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究竟有多少用处吧?”斯内普微微翻卷上唇,露出了一个邪恶的表情,“据我所知,有很多的黑魔法以及仪式都需要女孩做媒介或者祭品——例如她们的眼泪、柔顺的秀发、纯洁血液、连根拔起的指甲……还有细嫩的皮肤、美丽的眼睛……以及散碎的四肢乃至整个躯体。”
斯内普在每说起一种人体上器官的同时,都会把他的目光落在艾洛玛身上同样的地方,即使女孩低着头,但也能感受到来自黑袍男人的视线。
斯内普说得很慢,但是却很清晰,并且完美地利用了他醇厚的嗓音,将那一幕幕描述得无比生动、活灵活现,就好像他曾亲眼看见,并参与了一样。当然,出于某些考虑,斯内普只选取了那些血腥的话题,而对一些阴暗的肮脏闭口不谈。
这让艾洛玛从心底感到恐惧,她觉得浑身发冷,脑海中不断重播着刚才遇险的镜头。如果她的爹地没有及时出现,如果西弗勒斯没有发现自己跟踪他而早已走远的话,她此时会在哪里,又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敢肯定,那或许没有她爹地说得那样恐怖,但却也绝对不会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最起码,她绝对不会感到愉快。
看到自己女儿因害怕而情不自禁颤抖的身体,斯内普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再说下去的话,或许会适得其反。他只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只胆大妄为的小巨怪,但绝不想给她的心理造成什么难以磨灭的阴影和伤害。
“现在,你可以开口说话了,艾洛玛小姐。”斯内普向后靠坐在椅背上,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家的这只小巨怪可以开始她的忏悔了。当然,惩罚依然是必要的,忏悔并不能使它减轻。
“对不起,爹地,我对我的鲁莽行为表示歉意。”艾洛玛抬起了头,眼眶中含着泪水,她实在是被自家爹地所描述出的景象骇到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去翻倒巷了,我发誓!”
“艾洛玛小姐,请回答我,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到了一个预示着危险的刻度,对于艾洛玛的保证不置可否,因为这些年类似的话他听得太多了——虽然自家的小巨怪一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她却也总能在其他的地方抓住一些漏洞,然后惹出一些新的麻烦来。
“不许在成年前独自去翻倒巷。”艾洛玛声音同样低低的,但却充满了心虚。
斯内普微微挑眉,非常有耐心地陪着自己的女儿挤牙膏:“只有这些?”
“还有不许私自通过壁炉离开霍格沃茨,一定要经过爹地的同意才行……”
“继续。”
“……不许做危险的事。”
“继续。”
“……爹地,我想不到了。”
“需要我为你提醒?”询问的声音里带着极度危险,斯内普半眯着眼盯着自家的小巨怪,声音低沉到近乎耳语,“我似乎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永远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尤其是在某些我明令禁止的事上,那会让我们之间的信任出现裂痕,从而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发生……那么,艾洛玛小姐是否还记得这一切呢?”
“对不起……”艾洛玛再次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点,难道要她说私自跟踪西弗勒斯,是因为怕他去给自己爹地弄一个女人来吗?
斯内普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叠于胸前,声调恢复了往日的音量,语气平淡刻板,犹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那么,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我……隐瞒了我的危险行为。”艾洛玛的声音越来越小。
“很好,那么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关于欺骗及隐瞒我的惩罚是什么吗?”斯内普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自家女儿,放缓了语气,但却没有丝毫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有些错误可以被原谅,有些错误可以用抄写和禁闭作为处罚,但有些错误则必须采取严厉的手段——例如欺骗和隐瞒!
“爹地,我保证以后都不这么做了。”艾洛玛脸色通红,新一轮的眼泪在眼眶里持续打着转转,随时有掉下来的趋势。
“回答我,艾洛玛小姐。”斯内普不为所动,只是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这可是一种会破坏他们父女之间羁绊和感情的严重错误!他必须狠下心,将这种有可能在日后导致他们父女之间信任完全破坏的苗头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