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踌躇了一下,抿了抿嘴角,还是跟了进去,他想知道艾琳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 是不是和那个诅咒有关,或者是一些其他什么他渴望听到,但却又不敢期盼的东西… …
“来,坐在这里。”艾琳指着屋内,她刚刚用魔杖临时变出的一把类似躺椅的东西,温柔开口,“别担心,我总不会害你。”
黑袍男人的大鼻子喷出了一声连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的鼻,息声,随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不想违抗艾琳的意愿,虽然她的这个吩咐听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挺直腰板、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的斯内普,觉得现在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占据了他的思想。他仿佛回到了幼年一样,对自己的母亲言听计从一一而原因则正如艾琳刚刚所说的那样,她不但不会伤害自己,反而一直在试图保护自己… … 虽然在现在看来,那种保护有些过于苍白无力了。
“别让自己像个石巨人一样僵硬,斯内普。”艾琳好笑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大的儿子,脸上的线条越发柔软。虽然从本质上来讲,她和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她占据了艾琳本尊的身体,那么她就有义务和责任履行自己当初的承诺一一照顾好西弗勒斯。得加上一句话,照顾好每一个世界的西弗勒斯。
再次挥挥魔杖,艾琳用变形术改变了洗脸池的构造,将它扩大延伸到椅子背下面。
也许,还然后,艾琳走到了斯内普的正面,双手轻推他的肩膀,让他向后躺在了椅子上:“既然你不愿意洗头,那么只好我来帮你了… … 怎么样,感觉还舒服吗?如果觉得不好的话,可以调整一下。”
斯内普依然役有说话,但他却也没立刻站起身愤然离去。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会如此的… … 镇定。当然了,这绝不是因为自己贪恋内心中所渴望、但却从没得到过的、如此细致入微的关爱,而仅仅是因为艾琳是他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仅此而已。
抚弄着斯内普那有些油腻腻的头发,艾琳让魔杖顶端喷出了一股温热的水流,用手试了试温度,在确信不会烫到这个黑袍男人之后,她才开始用水? rxl 漫浸湿斯内普的头发。
最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是安静的,除了水流的哗哗声之外,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存在。艾琳不太确信要和斯内普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其实只是刚刚见面不久,这是一个独自过了很多年的成熟男人,而不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西弗。
对于这种略带有尴尬的僵持气氛,斯内普显然也不想去打破,他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在用沉默来抗拒着艾琳正在进行的动作,当然了,也许他也是在用沉默来表示享受。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是我想,这里的艾琳也一定很爱你吧?”艾琳的手指在斯内普的头部穴位上熟练地按着,就好像她经常为阿布做的那样,“在爱着自己孩子这方面,其实每个母亲都应该是一样的… … 有些时候,只是因为一些外力太过强大了而已。”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艾琳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点,依然自顾自地说下去:“想必你应该已经从西弗那里听说了吧?我之所以嫁给麻瓜,是因为被诅咒了。我想,也许你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也许有着和我相同的遭遇一一她不是不想带你离开,去过更好的生活,而是因为无力挣脱那种诅口口,,
了七。
“为什么你能?”斯内普突然开口,声音暗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艾琳一愣,脸上露出了惆怅的神情。为什么我能?当然是因为真正的艾琳已经死了,而我只不过是异世界的一缕幽魂而已… … 可这话却又不能向斯内普说明,因为这除了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彻底绝望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如果想让这个男人解开心结的话,或许适当的欺骗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偶然一一我们那个世界的邓布利多说我抓住了万分之一的几率,非常的幸运一一而这种幸运,是求而不得的一一即使… … 你的母亲再努力也没有用。”艾琳冲着悄悄推开盟洗室门,正往里面探头的艾洛玛微笑着招招手,示意女孩到她的身边来。
斯内普再次沉默了,只不过比较起刚才的压抑,他的心中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也曾暗自迷茫过、怨恨过,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去追寻那已经无望的爱情,而将自己,她亲生儿子的需求弃之不顾。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吗?还是因为自己本就是个带来噩运的魔鬼一一难道不是吗?跟自己有关的人一个个都遭受了灾难。
那个男人的生意、自己母亲的爱情和健康、还有莉莉的… … 生命。
这是自己,臼中的一根刺,不但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尖锐,随时随刻在寂静的夜晚刺痛自己的心… … 然而,就在自己经过最初的迷茫、钝痛、已经变得渐渐习惯了的时候,却又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解释… …
也许,这就是真相… … 不,这一定就是真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