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港口黑手党的非必要牺牲人数直线上升, 森鸥外也不堪其忧。
Lupin酒吧。
酒吧内打着昏黄的灯光, 吧台是木质的, 年岁已久,上面存在着深深的刻痕和一些前人留下的痕迹,酒吧的墙壁上钉着黑白灰三色构成的画, 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略有些老旧的留声机播放着悠长的、不知名的歌,酒吧的老板调完酒就走进了后台,他知道这些人是黑手党, 但他并不在意。
他在横滨经营一家小小的、藏在街道内的酒吧,能进入这里的人都是有缘者。
织田作之助掀开门帘, 他向着楼梯下行几步, 不出意料捕捉到了坐在吧台前面,撑着脸颊看着手机的太宰治。
大概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 太宰治才会露出这个年龄的青春期忧虑来。
太宰治在他进来的那个时刻就已经察觉到,少年面上露出了非常不满的表情, 将亮着屏幕的手机递给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接过递过来的手机, 看到了深川绮礼发的信息。
太宰治晃着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底部的一点点酒精反射穹顶的灯光:“可以翻动照片哦,我不会生气的。”
织田作之助随意地翻了翻照片, 对深川绮礼那种几乎要溢出屏幕的炫耀感到无奈,其中又有一种莫名的、小孩嫁对人的欣慰:“……绮礼男朋友很会做便当。”
太宰治噎了噎。
织田作之助拉开椅子,坐了上去,老板从后台晃出来,按照他们的习惯给两位调酒:“但我知道你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样一句话。”
圆形的冰块掉进了酒杯中,和杯壁碰撞发出轻快的声响。
“我们是一样的。”太宰治的目光领留在杯子中的圆形冰块上,他看见自己略有些阴郁的眼神:“只有我和她能够理解。”
他了解深川绮礼的童年,他看过深川绮礼濒死的样子,只有他能够控制住她、救她。
太宰治知道,深川绮礼也知道,他们本来应该在横滨继续下去。
他们是同类、是伙伴、是最信任对方的存在,曾经是在黑暗中互相舔舐伤口的幼兽。
少年苍白的手抚摸上杯壁,冰凉的触感从指间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是那个家伙的错。”
织田作之助中断了他的思绪:“太宰。”
太宰治浅浅皱眉,侧头向着旁边的男人看去。
织田作之助并未因为他的视线停下话语:“你为什么确信她会回来?”
太宰治垂眸,他继续摩挲着杯壁,他想到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资料——就算是和那个东西没关系,她也注定要回到横滨。
关于深川绮礼的部分信息也已经传达给咒术一端,按理来说为了规避风险,那边的人也不会放任咒言师的末裔面对这样的危险。
可惜接受信件的是五条悟。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运筹帷幄的少年笑了笑,他的表情随之一变,好像刚刚那个显露出奇怪情绪的人并不是他。“毕竟港口黑手党才是她的归处。”
撒谎。
太宰治心想。不是这个理由。
深川绮礼会留在黑手党是因为他,他是能够控制住门后怪物的钥匙,深川绮礼对周围的人存在着不一样的情感,对他则是特殊的。
但太宰治不会在现在说出那个理由。
织田作之助定定的注视着他的脸——表面极其无害,甚至还带着点无辜,太宰治有一张能够吸引住少女的脸,他也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可惜对深川绮礼并不管用,她看人不看脸,判定一个人首先是看灵魂,如果灵魂的颜色漂亮,就算丑成诅咒,她也一样会有优待。
深川绮礼在聊天的时候告诉过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的灵魂是纯黑色的,如果他和她在这方面是一样的,也就代表深川绮礼的灵魂……也是纯黑的。
——人类灵魂的颜色有办法改变吗?他想。
黑色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颜色,但势必会带来一些副作用,比如说躯体的崩坏。
织田作之助也有些无奈,港口黑手党大概盛产这些加强得靠自爆的武力选手。
“你在港口黑手党。”织田作之助如此说道:“但你仍然在流浪。”
太宰治眯起眼睛,他单手撑着脸颊,少年眸色沉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她愿意走出去,或许是件好事。”
织田作之助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
深川绮礼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妙的感觉。
女性的第六感果然得到了应验,她刚刚上完体育课,换好衣服要回教室,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深川绮礼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手的时候就蹦出了一串话:“抱歉,我有对象了,不接受告白,请自便。”
来者:……
旁边的同学扯了扯她的衣角,用手小心指了指旁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