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问:“要去吃点东西吗?彭格列食堂的伙食还不错。”
深川绮礼依旧按着自己的手臂,血有点难停下来,听到沢田纲吉这么问,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刚刚张嘴,就听见外套中的手机开始震动。
东京和意大利相差八个小时,这时候的东京应该是快要吃午饭的时间。
深川绮礼曲着手臂,棉花悬悬停在手臂上,她用空余出来的那只手接起了视频通话。
是狗卷棘。
深川绮礼瞬间觉得被抽血的疲惫感(虽然并没有多少)被一扫而空,看到男朋友的一瞬间满血复活:“棘君!”
狗卷棘看到了站在深川绮礼身后的青年,彭格列的十代目温和却不失作为首领的压迫感。
“你好。”沢田纲吉先开口打了招呼:“我刚刚只是带深川小姐去做了体检,请放心。”
为了消除初次见面,对伴侣身边陌生男性的警惕和戒备,彭格列的十代目特意用了比较疏离的叫法。
——毕竟听说咒言师并不能随心所欲的说话,如果吵架的话对两方来说都是大麻烦。
咒言师微微一顿,随后颔首说了声“鲑鱼子”,就把注意力用重新放回了深川绮礼的身上。
深川绮礼单方面的向男朋友输出自己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并且进行了适当的美化。
狗卷棘听得很认真,一下一下的附和着。
“棘君。”深川绮礼突然想到了自己看见的十年后的狗卷棘,他的样子和视频中的少年重合在一起:“那个……如果我哪一天不小心死掉的话,你不要很伤心。”
深川绮礼并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类。
但是她的观念里,不想让身边的人为了自己倾注太多的情绪。狗卷棘不一样,她想要他的爱,但是又不想给他带来任何可能的伤痛。
手机那一头的狗卷棘愣了愣。
沢田纲吉有些错愕,对话突然跳转到这个地步他在旁边一点都想不到。
咒言师无法令外人理解的语言都变得多了起来,他有些焦急的打断了深川绮礼的话。
“木鱼花。……海带海带?”
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说?
深川绮礼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用扎针的那只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继续按住了棉球。
狗卷棘通过视频通话也看到了这一幕,少年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血红色刺了一下,有那么一个瞬间好像心都揪了起来。
深川绮礼小声:“就是……有点担心。”
视频一黑,声音倒是没有停下,一阵碰撞的声音和熊猫还是禅院真希的“怎么了?”混合在一起,狗卷棘那边挂断了视频通话。
深川绮礼抬头看向站在旁边脸色也有些精彩的彭格列十代目:“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向擅长安慰人的沢田纲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下,随后:“或许?你那样说的话会让他很担心。”
……搞不好还会以为彭格列要对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深川绮礼把手中的棉球压得紧了一些,迅速的又拨去一个视频通话,专有的铃声响了几秒,对方显示拒绝接听。
深川绮礼:危。
深川绮礼正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感到懊悔,看见了手机页面上弹出的消息。
【亲亲男友:请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直接用的较为强硬的对话方式,不是“可不可以”或者是另外的疑问句。
深川绮礼看了看沢田纲吉,青年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他在东京都的时候就知道深川绮礼对人类社会的基本情感有些误解。
她表达自己喜爱的方式较为激进,但在另外的方面完全就是初学者,也就是说——她的恋人在某些时候会比较辛苦。
辛苦了,咒言师。
沢田纲吉在内心感慨了一句,温和的侧目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深川绮礼有些犹豫地举起手机:“是这样的,我男朋友好像、可能会过来意大利。”
沢田纲吉扶额:刚刚你那么说不过来才怪。
深川绮礼看着他的动作小声问道:“请问可以这样吗?或者我现在把任务完成回港口黑手党,就不让棘君跑那么远了。”
沢田纲吉算了算时间。
彭格列的十代目和某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不同,他其实还是挺乐意给小情侣搭一座桥的,他看了一眼,深川绮礼的报告起码要两个星期才能出结果,在此之前,最好还是让她停留在意大利。
沢田纲吉迅速就有了决定。
“没关系,彭格列有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多一个人入住并没有什么影响。或者你们可以在意大利玩一段时间,我会让财务部拨款的。”沢田纲吉弯了弯眸,像极了过度宠溺自家小孩的家长:“确定到达意大利的时间的话,我让人带你去接他。”
深川绮礼背后开始冒花花,她放下按着自己小臂上的棉花:“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