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个主意,”陈之武道,“你们既然说自己是跟着皇上来南巡的,那你们把我搬到甲板上,让我看一眼龙船不过分吧。”
这要求到确实不过分,但是这不是防着南巡的队伍里也有有坏心的人么。
八皇子他们都已经做完把眼前这人扔到江里的戏了。
眼前这个人刚刚醒过来,还只能在床上躺着呢,根本站不起来,所以连让他扮成侍卫或者小太监去甲板上看两眼都不行。
恐怕还只能把他连带着床都搬到甲板上去,但把床搬到甲板上,那有时十分显眼了。但凡人有眼睛,必然能看到。
所以没办法,八皇子把目光投向了贾敬,“敬哥儿,又得委屈一下你了,咱们敬哥儿说伤着腿了,又嫌在船舱里气闷要去外头透透气。”
“没办法啊,作为敬哥儿的好兄弟,我们只能吩咐人把敬哥儿连同床一起抬到夹板上去。”
“为什么老是我啊?这黑灯瞎火的,我受着伤还得去外头夹板上看风景,我这不是有病么?”贾敬不乐意道。
“现在临时让我或者小九受伤都不可能啊,所以就……”八皇子说道,“要是你觉得看风景不妥,那咱们换成敬哥儿听到赐婚的消息太过于激动,想遥遥看一看未婚妻家的船只?”
“别别别。”贾敬连忙拦住八皇子道,“我同意还不成么,又何必带上朱家。”
“啧,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倒是已经帮上了。”八皇子笑着调侃了一句道。
“八弟,你们干什么呢?”
三皇子一家的船就在隔壁,虽然因为天色有点晚了,八皇子又特意不让人点灯,看不清八皇子他们在船上干什么,但是一群人闹哄哄的抬着一张床,三皇子还是看得清的。
“怎么今儿打算晚上在甲板上睡觉?”三皇子状似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敬哥儿伤了腿也不安分,非说要来甲板上看风景,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八皇子假装抱怨道。
“你们年轻人倒是有闲心,我还得去给父皇那儿呢,”三皇子道,“我不过凭白嘱咐你一句,这晚上江上风可大,别到时候得了风寒才是。”
“三哥放心,我们过一会儿就回去。”八皇子道。
八皇子和九皇子在三皇子眼中也就是个混不吝,也不知道趁着老头子喜爱要点权利。
这种人对自己没什么用的人,三皇子向来也是不愿意搭理的,这会儿不过是正巧碰上了,他才愿意寒暄两句。
八皇子刚刚目送三皇子离开,陈之武就拽了拽八皇子的衣角道,“咱们回去吧,我有话跟你们说。”
“不是还没看到龙船么?这会儿天黑了,看不清,过会儿龙船上就该点灯了。”八皇子道。
“不用了,三皇子的声音我死都认得。咱们回去吧。”陈之武颓然的说道。
“三哥?”八皇子疑惑道,但是还是按照陈之武的要求回了后舱。
“还请几位都屏退了左右,我有十分严重的事要说。”陈之武道。
虽说留在这里的都是心腹,但是八皇子还是从善如流的让人都退了出去。
“下面我要说的话,你们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以我们陈家列祖列宗的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陈之武郑重道。
“我是巡盐御史陈家的长子,陈之武。”
“什么?陈家人?那你怎么会在江上飘着?”九皇子惊讶道。
不说巡盐御史那在江南地界已经是少有的大官了,就说巡盐御史陈科那可是先皇后的表兄,这样人家的嫡长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伤成这副样子,在江面上飘着。
“这就跟我下面说的事情有关了。”陈之武说道,“陈科那厮要弑君。”
陈之武连父亲都不叫了,直接用名字称呼,也可见他有多气愤。
“不是,陈科是疯了吗?好好的巡盐御史不当,他要弑君?他为什么啊?”九皇子简直摸不着头脑,“他是太子表舅,等将来大哥登基,有着这层关系,难道还愁没有仕途?他弑君他图啥啊?”
“难…难道是太子要造反?”九皇子结结巴巴道。
“胡说些什么?等父皇将来驾崩了,太子大哥登基名正言顺,他要造反干什么?”八皇子敲了敲九皇子的额头道。
“因为盐政?”贾敬沉默片刻说道,“盐政亏空巨大?”
“是,”陈之武没想到贾敬能说出原因愣了片刻以后,冷笑了两声道,“现在扬州盐政的库房里,一两银子都没有。”
“什么?一两银子都没有?”八皇子感觉,今天晚上已经打破他惊讶的界限了,“按理说,盐运衙门的盐税银子,这会儿还没运到京城去,所以盐运衙门的银子应该是满的啊。”
“对啊,所以这只是按理说…”陈之武冷笑道,“陈科那厮都打算弑君了,盐税银子没了不也很正常么?”
“你们陈家是打算自己造反?”九皇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道。
“要是自己打算造反,我也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