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自小就知道有关继国铭也的事情。
铭也的父母与继国家颇有交情,因而在他们遇害后,无人照顾的铭也便被送到继国家。
继国严胜不知道铭也的父母因何而死,但铭也的姓随着他踏入继国家的那一刻起,便被更改。
继国严胜不知道他曾经的姓氏。
继国铭也也总是展现出沉默寡言的模样,继国家并没有多少人喜欢他,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学天赋。
继国严胜尊重强者。
所以他并不排斥与继国铭也接触。
虽然在铭也看来……这两位弟弟都是年幼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继国严胜帮他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套进发绳所挽的圈内。
然后马上后退几步,一副刚刚的举动不是他做的模样。
继国严胜揉了揉鼻子,“我走了。”
他从来不问继国铭也喊长兄之类的称呼,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他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但继国严胜也从来没有呼喊过。
“好。”
继国铭也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有关继国家继承什么的相关教育不需要铭也参与。
平日里,他除了练武便是发呆。
某日,他的刀卷刃了,需要出门去定做一柄新的。
他在继国家并没有什么亲信或是仆从,因而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去完成。
铭也提着刀一路走去。
正值黄昏,他抬眸看了眼红霞满天的天空,云朵似灼烧般红透,天际的阳光金红灼目。
少年的脸庞也随之染上了一层薄红,他月白长发被高高束起,发梢染着金红,只是天空再绮丽也不比他那双鎏金的灼目眼瞳。
直到夜幕微启,他才赶到了目的地。
“刀……卷刃了。”
他站在铺子里喊了声,但有些诡异的是老板并没有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掀开帘子。
他看向屋内的帘子。
像是有风自更深出向外卷起。
帘子微微掀起。
奇怪。
随着风,自帘子掀起的方位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传来。
铭也下意识的捏紧刀,一步步朝着更深出走去。
他掀开帘子,原本只是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浓重,让他一向没什么变化的表情都微微颤动。
他用刀刃随手挑开眼前遮挡视线的草筐,映入眼帘的,是匍匐在地上的一个……男人?
而被男人遮盖的,是人类的,仅剩的上半身,腰部的伤口像是被活活撕裂开一般,狰狞又恐怖。
正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像是多日未清理,堆积的死鱼散发出的。
铭也看着匍匐地上的男人浑身的骨头像是移位了一样,做出扭曲的动作,姿态扭曲,偏向半跪的动了起来,然后再站起。
他扭过头。
那是一张狰狞的面孔。
尖锐獠牙几乎刺穿嘴唇,滴滴答答的暗红色血液顺着他的牙齿滴落。
他半张着嘴。
铭也看到了一块碎肉。
包裹着一颗人类的门牙,随着他口腔的律动,那团碎肉在他的口腔翻涌着。
铭也的表情并无变化。
他反应极快的挑起刀,卷了刃的刀看上去钝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他的刀式极其富有力量,是和他外表截然不同的强横,他一刀迅速的划过,轻易的划开了眼前男人的胸膛。
但是很快,男人的胸膛伤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他动作僵硬的晃了晃头和脖子。
下一秒如图猎豹般是极速扑向铭也。
被刀隔开。
“……是鬼吗。”
他自顾自的出声。
下一秒男人便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腿,剧痛传来,铭也的表情却是纹丝不动,他以刀做盾,挡下下一击。
但他无法斩杀鬼,那么从一开始他就不可能赢。
那就……逃吧。
铭也并非是死脑筋,他以进为退,朝着屋外退去。
周围……沉默的有些过头了。
那些他所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在他进入战斗后察觉到了。
铁匠铺的位置并非无比偏远,周围也有其他的商铺。
但却都关着门。
太安静了。
安静的像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默契的选择闭门躲避。
铭也又支撑了许久,直到他像是真的体力不支了般被推到在地面,身上覆着鬼,他们之间唯一的屏障是铭也的胳膊,鬼五指做爪,越过他的胳膊朝向他的心脏而下,一直显现颓态的铭也猛然另一只手抓起刀捅进鬼的胸膛。
铭也飞快的抽出刀,然后用力将鬼踢开。
鬼应力后仰。
鲜红的血液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