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长辈,那是你侄女,你年长她15岁,姜野你你还是个人吗?你是警察,你这叫犯罪你懂不懂?”
男人没出声,思绪踌躇片刻。
男人没什么情绪,骂都懒得骂,利索的从他们身前走过,眼尖的知晓发现他颌角的伤口,脑子还在犹豫,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跟了上去。
老人怒气不消,火光愈燃愈烈,随手拧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向他砸去,水晶台灯砸在他结实的胸前,破口划开他硬朗下颌,裂开一道瘆人的血口。
屋里温热的空气分秒荡至冰点。
“小叔。”
他淡笑着,“成交。”
她苦笑了声,“我原本想着如果订婚宴顺利,这事就烂进肚子里,可还是,逃不过你的偏执。”
一路追到门前,男人才急刹停下,转身时,他视线完全不看她,自顾自走到沙发处
姜野微微阖眼,这一切都在他原本的预想中,分毫不偏,他低头看了眼老人,虽被气的面目狰狞,但好在没伤身。
“我就知道。”
这段说辞他打好几万遍腹稿,发言几乎一气呵成,听的老太太当场傻了眼。
男人不语,没应她的话。
“这东西是刘婶前段时间半夜在餐桌上发现的,我问你,这东西是你的吗?”
“你当初把她从狼窝里救出来,现在又亲手将她送进地狱,我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你不说话可以,我让刘婶把知晓跟姜宁昱叫上来,总有一个知情”
“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老人气到几乎哑声,一口气提不上来,瘫软的往后仰,姜野上前护住,满眼担心,“妈。”
大概在老人家心脏病突发住院期间,姜野那阵子依旧油盐不进,对莫妍也是忽冷忽热,老太太看在眼里万分着急,最后无奈使出杀手锏。
老人呼吸声停滞,错愕到瞳孔地震,耳边的气流放大数倍疯狂锤击耳膜,她声音轻飘飘的,“姜野,你疯了是不是?”
“您对我少点期待,就能少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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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老太太卧室,大步走过长廊,转身下楼梯时,撞上躲在转角处偷听的俩姐弟。
“不用了。”
“决不食言。”
男人目光触及那物,呼吸僵硬半秒,幽暗的瞳孔涣散开。
他转身捡起砸在地上的绒盒,打开,从裤口袋里拿出那枚从不离身的戒指,郑重其事的放进去。
屋里的顶灯散着柔和的黄光。
病床边安静削梨的男人指尖一顿,眉眼微微抬起,“您这话当真。”
她怒气熏天的挣脱他,双眸燃起激烈的火光,“你给我滚,现在就滚,以后有知晓在的地方,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了。”
知晓心虚的移开视线看别处,姜宁昱靠着墙假模假样的在裤口袋摸烟。
“我从她17岁开始就一直缠着她,引诱她跟我在一起,她不从,我就用尽手段逼迫她就范,满足我变态的私欲。”
“只要你这次认真对待,若是最后没成,以后你的事我不再过问,你爱娶谁娶谁,孤独终老也任你去。”
他轻声打断老人的话,声音全堵在喉间,最后挤压出几个破碎的字符,“是知晓。”
“我想娶的人,从没想过要嫁给我。”
“畜生!”
姜野嘴唇动了动,声音有点哑,“妈。”
“局里有个案子,我要去青源县待一段时间,可能赶不回来陪您过元宵节了,您照顾好自己。”
他声音停顿一秒,缓慢而沉重的说:“错都在我,您不要责怪知晓。”
“是谁?”
老太太满眼惆怅的看他,长叹了声,轻轻摇头,“在我死之前,怕是圆不了这个心愿了。”
姜野走上前,小心翼翼扶起她,将手里的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着更舒服点,收手时,他喉间滚出一串悲切的低音。
她眸光紧盯他的眼睛,压着怒气问:“这东西你要给谁?”
小小的绒盒放在床头柜上,他随手抹开还在滴血的伤口,开门前低低出声。
他默声几秒,沉静的对上老人的眼睛,“是。”
老太太气到无言以对,手心捏着绒盒不断收拢,尖端在肉里狠扎,深陷,紧接着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她脸颊通红,气的浑身哆嗦。
约定即是约定,老太太既然开了这个口,无论过程几多波折,该认的还是会认。
老人家一愣,稍作沉默,面上的纠结犹豫全化作一抹黯淡的灰光,半响,她微微侧身,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绒盒。
“戒指留给您处理,这件事到此为止。”
“”
他低眼哼笑:“差不多。”
“你那时候带她回来,就是为了养大的干这种事吗?”
他沉沉咬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