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县温度比北岛低,到了这个点,气温降至零度。
车窗蒙上一层雾白的水汽,车内暖气开至最大,迅速蒸发空气里持续沸腾的水分子,呼吸透着燥热,同时撩动两个人的心。
男人脸色不大好,沉的瘆人,副驾驶的小姑娘虚虚胆怯,好几次偷摸瞄他,话挪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两手揪着安全带来回拉扯。
车不知开了多久,知晓迷糊睡过去,醒来时,驾驶座的男人不见了,她抹开窗户上的水汽看去,男人正安静的站在街边路灯下抽烟。
暗黄的暖光打在他脸上,下颌角线条流畅硬朗,最后一口吸尽,吐烟时,微微皱起的眉头松散,他深邃的目光瞥过来,刚好同她相撞。
知晓心跳的厉害,别过脸小口喘息。
她连夜跑来这里,目的就是想法设法将他追回来,死缠烂打都好,不知廉耻也罢,之前他是如何将整个心赤裸的摊开给她看,她就如何双倍的回赠给他。
自尊心什么的,此时此刻完全成了摆设,她毫不犹豫的全扔掉,一丝不剩。
下了车,小姑娘坦然面对他过于冷淡的注视,鼓足勇气朝他走近,停在他跟前,声音娇滴滴的诱人。
“小叔。”
姜野扔了烟,抬脚踩灭燃烧的火星,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她的脸,看不出多少情绪。
“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声音低冷的人心寒,“闹剧到此为止,也该结束了。”
知晓的心隐隐作疼,没忍住上前拉扯他的衣袖,正如以往每一次撒娇一样,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总能依靠他的喜好,勾的他欲罢不能。
“你...你不要知晓了吗?”
嗓音卷着浅浅哭腔,那双明净澄亮的大眼睛里盛着满满水光,楚楚可怜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姜野强忍住内心翻涌的躁动,冷淡的移开目光,下颌角硬凸起,压根咬的发疼。
“不要了。”
他嘴里说着狠话,又藏不住心底满腔的怨念,“...我要不起。”
小姑娘咬紧下唇,齿印很深,眼泪硬憋着没落下来。
她知道男人对她有怨,心里还揪着别扭,不惜冷言冷语击退她。
知晓目光坚定,手心拽紧他的衣摆,好似拉车住最后一根连接两人的隐形绳索,怎么都不肯放。
“小叔,我已经跟奶奶坦白了。”
男人胸腔一滞,眸色浓烈的化不开,无比惊讶,又有些慌乱的不可置信。
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到此为止,他是个男人,为了她愿意承担所有,但如果这件事一旦撕开的说明白,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什么?”
屋外冻的人呼吸都在缠,她脸颊冷的发白,吸吸鼻子,“我告诉奶奶,我要跟小叔在一起。”
“胡闹!”
姜野用力阖上眼,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撞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栗,他脑子是乱的,乱的没法正常思考。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还小,你以为这是喜欢,或许只是你混淆了爱情跟依赖,仅此而已。”
“老太太骂我是个畜生,我反驳不了,我的确是在犯罪,我在睡我从小养到大的侄女...”
知晓忍不住反驳,“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
“我再大个几岁就能当你爸了,你知道么?”
“小叔...”
“之前我没想清楚,都是我的错。”
他垂眸,哼笑了声,“但我都这把年纪了,总归得干点人事,我不想害你,更不想你以后跟了我后悔,现在悬崖勒马,一切都...唔唔!”
小姑娘脖子一横,踮脚亲上来,堵住他絮叨的话。
姜野僵愣住,好半天没晃过神。
人儿两手拉扯他的衣摆,紧张的轻轻颤抖,贴上来的唇很软,香甜细腻,软滑的小舌头缓慢而耐心的磨蹭他的唇。
齿间闭的太紧,她破不开,一时间又急又燥,舌尖抵着齿关强行侵入,可他身体硬的跟石头似的,若不想跟她丁点破口,她压根寻不到入境的缝隙。
男人稳住无限窜动的心跳,两手钳住她的肩,冷漠的将人推开。
小姑娘被拒绝的有些难过,唇瓣动了动,“小叔....”
他半张脸被路灯的柔光照亮,墨黑的眼底隐忍又冰冷,“我不会,再陪你发疯了。”
“知晓,我是你小叔,这个身份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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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静的连卷起的冷风都似鬼哭狼嚎般凄惨。
姜野将她带去这边警局安排的宿舍,5层楼的小高层,装修稍显老旧,是专给探亲家属安排的小公寓,一室一厅外加厨房厕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人儿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上楼,他步子迈的快,她小步走的缓,一不留神落下一截,姜野回身不耐烦的等人,无意中瞧见转角处的小姑娘在暗处偷偷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