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古典装潢房间,拜占庭,不,文艺复兴时期的仿拜占庭风格,奢华靡丽,又宗教气息浓郁。
悲恸的圣母像柔臂外,是一片清净通透的浅海,海浪正有节奏的拍打着岸边,掀起一片白色泡沫。
梦中的他走下摇椅,朝门口外走去。
未着片缕。
光/裸的脚踩上柔软的沙子,形状完美的小腿直直迈进海水。
突然,一个男人在背后喊他:“回来!”
白岐玉不受控制的回头,朝男人吃吃的笑,声音和语调都是白岐玉从未使用过的慵懒骄纵:“你怕什么!本????又不怕水!”
那个自称非常陌生,但听语调,像是“朕”或者“王”一类,那种极高地位的独/裁统治者的使用的词汇。
男人无奈的朝他走来。
他说了一句白岐玉无法理解的话:“你在我背上游。”
这人是游泳圈成精?
男人应当是英俊的,身材高大,白腻的皮肤光/裸着,却不是花架子小白脸的感觉,像惨白的不见天日的雕塑,冰冷而硬朗。
可模糊而过于明亮的海边记忆中,白岐玉看不清男人的脸。
男人走入海水,融化了水里。
水下,多出一片漆黑无边际的阴影。
这片阴影理应是骇人非常的,可白岐玉在梦中,一点都没觉到不对。
他们开始用英语对话。
语法和发音都很怪,甚至远比文艺复兴时期的发音还要早。
“本????不在你背上游。”
“飘着不叫游泳,很危险的。”
“你懂什么,飘着才好玩呢!”
“上次你飘走了,我找了你很久。”
“又不是找不到!……嘁,没耐心的家伙。”
“我是怕你出事。”
“说什么屁话呢,咒本?????你出事本????都不可能出事!”
梦中的白岐玉脾气坏的出奇,三两句话就生了气,直接从水里离开了。
一路走出沙滩,光着脚走进野林,然后消失在广袤的郁郁葱葱的森林里,任男人持续的呼唤他,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突然,一群黑熊咆哮着扑来,瞬间毙了命,头颅滚落在生养它们的大地上,血水诡异的凝结成藤蔓,刺入大地……
白岐玉被无比血腥的噩象惊醒了。
他粗喘着气,惊魂未定的从霍传山怀中抬起头。
霍传山抚摸着他背的手停下了:“怎么了?”
“我做了个怪梦……”
“你才睡了不到三分钟,怎么就做梦了?”霍传山不解的说,“什么样的梦?”
白岐玉张口,要去描述诡异的男人,惨死的熊群,那片旖旎而破碎的回忆,却像一抔细腻的白沙,丝丝缕缕的溜走了。
“记不清了。”白岐玉摇头,“只是感觉……很悲伤。像是没能好好珍惜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为何,霍传山的眸子也暗了暗。
“所以,要珍惜眼前人,”他轻柔的说,“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好吗?”
白岐玉猛地抬头:“你说‘找不到我’?”
霍传山点头:“那次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那次?
白岐玉绞尽脑汁,了然,应该是说他和霍传山送乔迁礼时走散的那次。
可能因为做梦的原因,白岐玉睡了一身冷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他便提议继续上路。
说不上是“荒谬”还是“意料之中”,霍传山的卡宴,找到了。
在三栋小楼的背面。
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时,白岐玉惊得合不上嘴。
他一方面高兴的要死,一方面又暗地害怕“偷车鬼”还在,拦住霍传山,自己来回检查了三遍,确定车子就是霍传山的那辆。
周围也没人,或者别的什么诡异的痕迹。
甚至说,被拖动或者被藏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车子“本来”就是停在这里的,他们一直没发现而已。
“这不合理,我们找了那么久,怎么之前就没看见……”
霍传山提着手电筒环视了一圈,得出了结论:“我们可能掉向了。”
“哈?”
霍传山示意白岐玉回头,却见车子背面,就是厂楼入口。
“等等,什么鬼,我们不是从厂楼入口穿过来吗……”
“或许,这个厂楼前后大门是一样的,并且两侧楼梯构造也是一样的,”霍传山分析道,“因为我们在探索中掉向了,导致出来时走的其实不是进入时的楼梯,误吧后门当成了前门,才没找到我们的车子。”
白岐玉混乱无比:“那你怎么解释我们沿着公路走了半天,又回到了这里?”
“环形路,”霍传山说,“厂子在山腰上,我们绕了一圈山路,回到了原点。”
“……”白岐玉张了几次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