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女人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要先去坍塌区进行考察。约莫日落后才进山。”
“日落?!”秦小酒惊讶的说,“现在才早上八点,我们早饭还没吃呢!考察坍塌区要那么久吗!”
女人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秦小酒:“科考又不是过家家,当然费时间。”
她语气中的蔑视几乎凝成实质,秦小酒一下就炸了:“你什么意思!”
“好心帮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如果你们等不及,就自己上山吧。”
秦小酒求助的看向杨屿森:“杨哥,这也太久了……”
大地之息队的女孩子们多,都不想等。
“就是说啊,还不如进村吃顿饭就下山呢。那个饱头山又不出名、景色也差……找什么‘黄泉之眼’的,最多也就是个小泉水,为什么一定要去啊?”
越说越觉得没趣,女孩子们撒娇的去劝大重九,可对上杨屿森视线的一瞬,都熄了声。
……她们从来没见过杨屿森这副模样。
面无表情,双眼阴沉的像一潭寒水,那种恶意的,游离社会的,不安的暴风眼。
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似乎干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见女生们不吵闹下山了,杨屿森沉声问道:“一定要日落后才进山?”
“嗯。”
“不能提前了?”
女人笑了:“弟弟,我们可都是公事儿在身。”
杨屿森死死盯了高大的女人一会儿,又问:“你们为什么不从前面的村子里上山?是没有上山路吗?”
“有,但车子上不去。”
孰料,听到这个答案,杨屿森令人不适的神情,一瞬就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阴鸷只是幻觉,他又恢复了那个好说话的纨绔模样:“谢谢啊,那就先不麻烦您们了,我们先去村里休息休息再上山。”
高大女人没再出声,上了越野。
见车子即将发动,大部队也准备继续上路,林天羽一个助跑,猛地扑上车门,拦住了即将关车门的女人
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里,他疯了一样的大叫:“我不去村里!我要跟你们一块走,带我走!”
高大女人一愣:“你确定?”
“我确定!我……我和他们不熟,我还有重要的事儿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带上我,求求了!”
探险队的成员们一片哗然。
饶是林天羽和大家伙儿都不熟,他们也只是个一年都聚不到一次的兴趣团体,但这么说话也太伤人了。
还当着兄弟队伍大地之息的面儿,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个林天羽不是你们的队医吗?”好彩(裴芝琪)拉着刘玉良问,“你们关系这么差?”
刘玉良面色铁青:“神经病一个,谁知道他在闹什么!”
威哥攥起拳头要揍人,却被高大女人一把拦下。
“既然他不想和你们走,我们就捎上他了。”
车门“砰”的关死,把一切狐疑与惊诧隔绝在外。
林天羽喘着粗气,缩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松就脱离了部队。
他改变了未来!他没跟着大部队进村、上山!
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能改变自己的死……?
但随着车子引擎发动,探险队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林天羽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记忆里,发疯、嘟囔胡话,最后强行上了勘探队车的人……
好像,是大地之息的好彩。
而这一次,好彩没有表现出任何古怪的症状。反而是他,取代了记忆中好彩的一举一动。
……
巨大的心悸与不安袭击了林天羽,冷汗“啪”的一下砸在手上,像催命恶鬼的咆哮。
“不会的,不会的……是我记错了,对,是我记错了,谁知道好彩那个疯女人上了越野后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你在说什么?”高大女人突然打断他,“好彩?这不是烟名儿么,你队友?你们闹矛盾了?”
林天羽剧烈的抖了一下,缓缓扭头,去看这个女人。
因为只有他一人搭便车,所以没上军用皮卡,而是上了越野车后座,和大腹便便的男人、高大女人坐在一起。
防窥车窗笼罩着光亮,车厢昏暗阴沉,林天羽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并没有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只是短暂的躲在了另一只恶兽的肚子里,静候死亡。
可,这是唯一能努力突破的点了。
林天羽破罐子破摔的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可能不会信,但……求求你们,先仔细听我说!”
他迅速的说了“梦到了全员皆死的未来”,又说,太岁千万不能吃,吃了必死。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是胡乱编造的,他还盯着高大女人说:“我知道你叫林明晚,知道你是男的。我还……我还知道你和霍传山都不是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