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展昭忽然想起一事:“五弟,方才多有得罪。”
白玉堂没吭声,闷头喝了杯凉酒。
展昭解释道:“那是八王爷家的小郡主,年幼无知,生性顽劣,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白玉堂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不必和我解释这些。今日她招惹到我头上,有你拦,我不动她。但你能拦一次,不会次次都拦,与其来和我解释,不如多派几个护卫在她身边。少陪。”
说罢,丝毫不顾情面,猝然离席。
展昭:“等等,玉堂……”
白玉堂脚下飞快,转瞬已经没了踪影。
展昭愁的表情都要裂开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白福。
“展爷饶命!”白福吓得连连摆手,“五爷正在气头上,小人现在过去那就是自寻死路。他真会一刀剁了小人的!”
既如此,展昭也没办法了,只好长叹一声,决定先填饱肚子,等那位爷气消了,再去登门拜访,给他赔罪。
一顿饭毕,众人梳洗回房。
热闹了一天的酒楼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白玉堂仰躺在客房的床上,衣服也没脱,锐利的目光直直盯在头顶的床帐上,几乎要把那里生生瞪出一个大窟窿。
片刻之后,一个尴尬的声音从他的腹中传出。
他这才像是重新复活一般,不太自在的眨了眨眼。
整整一天的劳累奔波,他满打满算只吃了一碗展昭煮的面。
此时怒气散去大半,饥饿重新占据上风,他突然开始后悔:置气便置气,不理他便是,作何要错过那一桌美味,倒让他们吃的快活。
饿这种事,不能深想。
越想越饿。
偏偏还不能忽视。
白玉堂忽然一阵烦躁的起身,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溜出去找吃的。
不料才行至门口,那门却先他一步推开。
“五弟,睡了没?”
门扉开启,展昭和白玉堂隔着扇门站了个对脸。
看到白玉堂一身整整齐齐,不必他答展昭也已有了答案。
“没睡刚好,我们聊聊。”展昭没等他让,稍一闪身便钻进了屋。
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当即皱起眉,侧过头,以掩饰脸上的火辣灼烧。
“……你出去。”白玉堂道,“我要睡了。”
“睡觉穿这么整齐?”展昭扬了扬眉,无情的拆穿他。
白玉堂顿时更窘迫了:“要你管,出去!”
“好好好,出出出。”展昭嘴上说着出,手臂却一揽白玉堂的肩,半推半哄的把他往里面带。
走至圆桌跟前,展昭一按他肩膀令他落座,随后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来,一点一点的在他面前打开。
“晚上没吃东西,饿了吧?”纸包之中是一只烤鸡,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弄到的,居然还是热的。
展昭于他身旁坐下,拽过纸包的一角,忍着烫将烤鸡一点点撕开,心甘情愿的伺候他。
烤鸡撕完,展昭到一旁净手,又用帕子擦干。
扭头再一看,发现白玉堂一动不动,正在看他。
这种眼神略有点熟悉,展昭叹息一声,原地给他作了个揖。
“怕了你了。”展昭讨饶道,“为兄给你赔罪了可好?”
白玉堂收回目光,想了想,决定吃鸡——千错万错,烤鸡又没错。
展昭见他肯吃了,心下总算松了口气,于是自行免了礼,一撩袍子在他对面坐下。
“我方才拦你,并非是要与你对立。”展昭一边看他吃一边解释道,“郡主乃千金之躯,又是王爷之女,伤了她,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白玉堂:“所以你拦我,反倒是为了我好了?”
展昭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
白玉堂心里边儿的最后一点怒气,也在对方的诚恳表情下消弥殆尽。
“你那小郡主,要在这边待多久?”过了一会儿,白玉堂问道。
“今晚传书回去,最快也要明天。”展昭摸着下巴道,“你先前从陷空岛一路赶过来,途中也没怎么休息,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修整一番,晚上我们再出发。”
休息不休息,几时出发白玉堂倒是没意见,反正时间尚早,于他们来说也还比较宽裕。
浅淡的应了一声,白玉堂又问:“她是为了追你才来此地的?”
这件事,单是提上一提就能让英明神武的展大人脑袋大上两圈。
展昭:“……算是吧。”
白玉堂眉头轻皱,犹豫着似乎有话要问,但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一只烤鸡下了肚,白玉堂这空落落的胃总算得到了安抚。
等他将一切收拾妥当,再回房,发现展昭居然已经脱了外衣,鸠占鹊巢的坐在床上等他了。
白玉堂:“……你怎么还不回去?”
展昭痛心疾首:“为兄好心给你送鸡,你却过河拆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