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推门进屋,绕过屏风,率先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器物。
那是个润玉雕成的耳朵,成色与水头俱佳。如果此时有人将手掌拿近,可以感觉到一股细腻的温凉自那物之中涌出。
这东西乍一看上去十分的价格不菲,但是仔细看,又能看到许多极小的斑痕瑕疵,最重的一道是一道剑痕,正砍在耳朵的上耳廓位置,凭白生出一些沧桑感,让人看了不免心生惋惜。
王朝忍不住在那个玉耳上面多看了几眼,这才将目光移至展昭脸上。
“信呢?”展昭问道,“说什么了?”
王朝摊开手心,里面有个精致小巧的纸鹤:“来人只把这个给我,让我务必亲手交到你手里。”
展昭连忙接过,小心将其拆开。
王朝抻着脖子,满心好奇的想要看看这神神秘秘的纸鹤里究竟写了什么。
然而待纸鹤打开,他愕然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物,屁都没有一个。
“搞什么?”王朝心道,“耍我们玩吗?”
他牢骚尚未发完,只见展昭随手在那上面一捋,继而皱眉:“让我们去岐州会和。”
岐州?好端端的,他招呼不打一声,跑去岐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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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传的小纸条自然只有老婆能看懂啦
第26章 第四回
王朝有心想问那纸鹤上的奥秘——怎么明明看着什么都没有,他展昭随便摸了几把就能摸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可惜他心里的好奇尚没来得及问出口,展昭已经起身,利落的将桌子上的玉耳收入一个匣子中,同时对他吩咐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连夜走。”
王朝应了一声,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说道:“展大哥,恕我冒昧……刚刚的那个玉耳……”
展昭手还扶在匣子上面,听他问到,也不隐瞒:“正是曹家失窃的那一只,也是被百姓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个‘通天耳’。”
王朝皱着眉,豁然转身:“这东西不是在凶手手上吗?先前你还说怎么都找不到?”
“之前是。”展昭面色平静道,“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个人。这东西也是她给我的。”
王朝望着他,拧了拧眉:“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
顿了顿,他忽然走近几步,放低了声音:“展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还有白五爷……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展昭轻轻眨了几下眼,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
王朝抿着唇,心里有一点起急,但面前的是展昭,是他尊敬又信任的人,他就算再急,也不好对着展昭发泄出来。于是强行将心里的那一点儿急切又原封不动的摁了回去,极力心平气和道:“展大哥……”
展昭重新坐在桌前,抬手示意对面的位置:“坐。”
“我确实有事瞒你。”展昭直白说道,“但瞒你并非是不信任你,只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不管有多离奇,我都愿意信你。”王朝在他面前落座,脸上写满坚定信任。
“好吧。”展昭想了想,将手边的匣子往前推了半寸,“七年前,曹家新夫人带着这个东西嫁入曹家——这个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
王朝点头,有关于曹家,以及这次的这起案子,他已经东拼西凑的将一切全都弄明白了。
展昭:“那你可信,这样东西——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与玉堂在四年前曾亲眼在他大哥的身上见到过?”
王朝睁了睁眼,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匣子:“这……怎会?你确定是一模一样的?而不是东西原本就是有两件?”
展昭将匣子的盖子打开,指尖抚过上面的剑痕:“你知道这道剑痕是哪儿来的吗?”
王朝心思通透,一下看向他的巨阙。
“不错。”展昭笑道,“正是在下所致。”
“四年之前,我初入江湖。因为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孤身闯入贼窝,企图凭一己之力端了那伙贼人,不想反受敌人奸计所害,几乎丢了半条命。”
王朝瞪大眼睛,下意识挺直了腰板——他与展昭认识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原来的事情。
展昭:“我身受重伤,拼了一口气才勉强逃离贼窝,又因为受伤太重,跑不远,便栖身于一个破庙内运功疗伤。谁知半夜,真气受阻,差点走火入魔,幸亏白玉堂他大哥偶然经过,出手相助,不仅帮我打通了经脉,更是将半死不活的我带回暂时居住的小筑。”
“我寄人篱下,被各种名贵药材吊着,休养了半月之久,才总算清醒过来。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白玉堂。”提起白玉堂,展昭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玉堂小我两岁,我那时尚且稚嫩,就更别说是他——不过他脾气倒是没怎么变,待我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滚。”
王朝不禁眨眨眼,心里暗道:让你滚,你还这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