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尽力压制着快要蹦出的心跳,表面装作平静的迈步走进来。
“大哥,大嫂。”
他乖巧的对卢方、闵秀秀见礼,眼睛不受控制的去往旁边那人身上瞟,一连拽回来几次,全都以失败而告终,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大方方的抬眼去瞧。
却不料看了个寂寞,只看到个某人的背影。
展昭如芒在背,明知道白玉堂在身后看他,却关键时刻没了勇气跟他对视。
他心如擂鼓,敲的耳膜咚咚响。
明明心里很想见他,也如愿见到了,却忽然拿不出底气来面对他。
一心只想逃。
“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先告辞了。”
展昭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跑,经过白玉堂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拦住。
“展大人变得可真快,刚不还说没什么事?怎么我一来,你就‘要事在身’了?还说岛上有人不欢迎你,明明是你自己心虚。”
展昭苦笑:“确实是我心虚。”
“你心虚什么?”白玉堂用力攥着他的手臂,“为什么心虚,对谁心虚?”
卢方咳了一声,对白玉堂道:“展兄弟大老远来一趟,你替我好好招待他。今日天色晚了,就让他先住在你的院子吧。”
说完,和闵秀秀互相交换个眼色,手拉着手,提着衣摆,暗搓搓的逃走了。
等屋里没了别人,白玉堂才放开他的手臂:“你要走便走,走了永远都别再来。”
展昭看了看他,叹息一声,推开了门。
白玉堂见他居然真的要走,霍然转身。
却发现展昭倚在门边,正在等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院子。
一进院门,展昭先看到了满眼盛开的杏花。
“什么时候你的院子改种杏花了?”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展昭悄悄握住他的手:“是为我种的么?”
“少自作多情。”白玉堂嗤了一声,却没挣脱他的手。
到了房间门口,展昭故意问道:“让我住哪间?”
“随你。”白玉堂甩开他的手,径自回了房。
展昭随眼一瞟,刚好看到了扒头偷看的白福,于是招手将他叫过来。
白福:“展爷?”
展昭对着白玉堂的房门,大声吩咐道:“我今晚住这儿,去帮我收拾一间客房来——找离你家五爷最远的一间,他不待见我。”
话刚说完,白玉堂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
白福连忙跑进去看,登时惊呼:“五爷!您的床怎么塌了!!”
白玉堂掸掉一身碎屑:“床坏了,去给我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离那个我不待见的人远一点。”
为了防止庄内塌更多的床,白福将两人的客房安排在了一间。
晚饭过后,柳青探头探脑的又找了过来。
“柳贤弟?”展昭有些意外,“你怎么也在?”
柳青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白玉堂,见他没赶自己出去,便大着胆子挤在了两人中间。
“我来找五兄做客,顺便问问他那件事的后续。”
当日柳青被掉包之后,便被人丢到了废墟,又一连昏睡了多日,醒来甚至不知今夕何夕。
后来他辗辗转转大半天,经过许多人指引才总算从那一片茫茫废墟中走了回来。
对于帽妖一事,他也只了解到粗浅的一点,至于白玉堂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的,什么真的假的通道,什么天外来客,他全然不知,又极度好奇。
尤其听说展昭不怕死的给白玉堂下了药,惹的白玉堂三个月对他避而不见,更是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白天的时候,柳青试着问过白玉堂,可惜他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嘴巴比鸭子还硬,怎么都不肯说。
如今他见到了另一位当事人,感觉猫抓一样的好奇心总算能够得到满足了。
“说说。”柳青拿胳膊肘捅了捅展昭,“那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了?”
展昭觑了一眼白玉堂,感觉他俩之间的事儿,也确实应该摊开说明白了。
于是便从秋凉寺一别,一直讲到了他给白玉堂下.药,毁了通道又返身进入通道。
“你疯了?!”柳青听的惊心动魄,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惊呼,“你把通道毁了,居然还回去?出不来怎么办?你想留我五兄在这边守寡吗!”
白玉堂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藏于桌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即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每当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又气又怕。
“我有把握能回来。”展昭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有把握,当时我也不会那么做。”
柳青没有察觉两人的异常,继续问道:“后来呢?你所谓的那个办法,到底是什么?”
“时间差。”白玉堂忽然插话道,“先破坏掉我们这个时间的通道,让未来的那帮人得到信号,毁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