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鸟初的声音停下了,无奈又悲伤的口吻让人心痛,天晴抿了抿唇,在梦中义不容辞的走进白鸟山,一边走一边询问:“妈妈,到底你当时经历了什么,到底现在你被关在哪里?”
‘是加茂成宪做的,某天他说……’
‘为了实现传说中的咒物暗芝居的降临需要一个人类作为容器,只是……所有一般人类的身体都不可能承受咒物的咒力,所以他一直在找,甚至说服了父亲大人,和他一起寻找合适的祭品。’
白鸟初此处说的父亲大人,天晴自然知道是她的祖父白鸟洋天。
‘我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后来不小心调查起了失踪者事件,才知道了父亲大人居然在做这么残忍可怕的事情,为了……为了保证我无法说出去,加茂成宪就提议了用我的身体。’
“什么?所以现在暗芝居在你的身体内吗?”
‘不,就算是我也无法承受暗芝居的咒力,所以……’
白鸟初没有把话说完,似乎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她的下场。
而天晴不难想象,想到祖父对她下的杀手,母亲的下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侥幸。
就算母亲本来是祖父最疼爱的女儿,那个人为了顾全大局还是能够下杀手。
“这样说的话就说得通了,怪不得他上次……”
‘对,因为你的身体是特别的,拥有超越人类的妖力,也是我的女儿,父亲大人很大机会会打你的注意。’
‘不,我其实知道,就在那一天……狐之助来找你的那一天,他们本来就在商量这件事……’
‘所以我才……努力将结界打开了一些,让狐之助找到你……’
‘天晴,我真的很害怕,我希望你安全,不要来找我,还有一目连大人……不要来找我。’
‘我……’
她的声音哽咽又委屈,听得天晴也红了眼眶。
“……说什么傻话呢。”天晴无奈地笑起:“我还要把你拉出来,好好骂你一顿,都怪你突然不见了,我都没有天弥那些好看的衣服和玩具,我可羡慕了。”
“我想要一个妈妈,所以你可得补偿我!”
她眼神坚定地说,而白鸟初的声音没有再传出来,只是眼前白鸟山的画面逐渐瓦解。
一点点、一点点的,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
一屋暖黄。
“……”
从床榻上睁开眼睛,还未有余力推开盖在身上的被褥,天晴脑海里充斥的都是梦醒前白鸟山一点点崩塌的画面。
白鸟初的声音越来越远,世界一点点变成纯白的颜色,只余下她一人。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当下就苏醒过来了,但真正在床上睁开眼睛,她又感觉自己距离那个梦境很远。
就好像,在白鸟山崩塌后,她还经历过什么一样——
天晴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瞥向身旁,发现她已经从森林内回到市集附近了,这个房间装潢简洁但温馨,估计是町内的旅馆,应该是鬼切把她带回来的,因为她的行装也有被妥善的放在榻榻米上。
只是鬼切不在,可能是知道她要昏睡很长时间,先去别处锻炼或者处理什么事情去了。
她没有深究,刚梦醒的她还有太多事情需要整理,于是她尝试伸手将自己撑起,只是,身体只是稍微一动,她又察觉到自己的体质似乎又有什么变化了。
不只是那吸收碎片后会短暂出现的肌肉酸痛感,现在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竟感觉自己肌肤下有一股充实的力量,而那力量由复杂、不同的灵力组成,是她向一目连大人寻求的妖力,也有她恢复的灵力,接着是……
一份陌生的力量。
她有些诧异的从床上坐起,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再握拳凝聚自她从地狱回来后就无法清晰感受的灵力。
逐渐的,体内的各种力量开始柔和的调和在一起,她感觉到属于自己的力量,一目连大人的力量,再然后是……
一些属于第三个人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浮现,包括白鸟初成长一些细碎的画面、包括她第一次掌握高级阴阳术的画面、包括她与曾经最偏爱她的白鸟洋天一起钻研阴阳术的画面……
这些都是天晴整个成长过程中未曾拥有过的时光。
所以她不只是未曾感受过家族的温暖,作为一个阴阳师,所有自学掌握的术法都很半桶水——她敢说,过往许多战斗她使用的术法,她也是用“蛮力”。
所以白鸟初的这份记忆,恰好补全了她缺少的知识与必须的经验,还有“灵感”。
终于意识到白鸟山崩塌与真正梦醒期间自己“经历了什么”的天晴,想到那个人来找她的真正用意,泪水毫无征兆的从眼眶中汨汨流下。
“真是……和一目连大人一样的爱操心的性格呢。”
她哭着又笑了起来,接着泪水变得更加汹涌,扑簌簌的打湿了被单。
“三个人聚在一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