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蹙眉拒绝——鬼切一直拒绝待在她的寝室、与她同睡,这件事天晴已经习惯了的,但她偶尔还是会撒娇让他留下来。
鬼切是无一例外的拒绝。
“……但今天,我真的有点害怕。”天晴拉着他手腕的手并未松开。
而鬼切望着她半响,最后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接着转身顺势在她的床榻旁边躺了下来。
在窸窣的声音过后,鬼切俊朗非凡的脸与她近在咫尺。
天晴有些惊讶的望着与她平视的鬼切,他的眼神没有责怪,甚至像一贯的冷漠。
她却从鬼切的所有举动中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特殊。
她好奇地问:“你需要被子吗?我把枕头分你一些?”
“……不用,就这样好了。”
“真的不用吗?你可以钻到我被窝来……”
“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他闭上眼睛,皱眉突然叹了一声,再抬手将她拉被子的手用力摁下来。天晴只得窝在被窝里眨着眼睛看他,接着小心翼翼的往他的方向靠近……
鬼切也往后退了一些,同时皱眉:“不要挑战我的耐力。”
“……”她偏了偏脑袋,虽然她总不理解鬼切这些话的意思,但看他难得留下来了,她也不打扰他了。毕竟,鬼切能躺下来也比坐在她寝室外强多了。
于是她不再得寸进尺的要求他进到被窝里来,反而是小心的伸出了手:“那牵着手可以吗?”
这回鬼切没有拒绝。
她自然笑着将手交到他手心当中——未等她握着,他已经反过来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了。
她终于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
一夜静好。
……
…
经过一个无梦的夜晚,天还未亮天晴就已经醒来了。
这就是他们本来约定好的时间——就在日出之前,前往白鸟山的所在。
这天就连嗜睡的知世也早早穿戴好等在大殿,用大道寺家传承的宝物给她与源辉、以及鬼切每人祈祷。
“祝你们武运昌隆,所有事情都不用担心,不论大家闹得多大,我们大道寺家都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知世的笑容温柔,双手拍了拍天晴与源辉,一行人就出发了。
天是沉重的昙色,日出前的雾气格外冰凉,天晴离开大殿前本还想着要回去添一件外衣,但时间看来是不够了——
只是,就在这个念头要被她打消之际,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羽织就落在她身上,她低头见到羽织上的源家家纹,抬头就看见鬼切一张冷静的脸。
“披着。”他口吻是不容违抗的霸道。
她无奈的笑一声,没告诉他自己心里本来在想什么,就乖巧的穿上了。
他的外衣很大件,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但恰好她也不是什么战斗人员,这样穿着也没有太大问题。
接下来一行三人的马车很快到了白鸟山的山下。
天还是那沉重的颜色,厚重的云就像随时都会压下来一般,源辉与马车上下来的天晴走到之前调查过的制高点,俯瞰下去,已经陆陆续续有些衣着低调的人等在附近。
“他们都已经按照你吩咐的把符咒贴在你画的那些地方,你随时可以开始。”
源辉拧着眉头靠近天晴解释一句,她站在崖边远远看着那座像是她一块软肋般的大山,许多过往的经历在这个冷风呼啸的清晨,似乎都被吹远了。
她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她好回家。
这样想着,她就抬起手,蓝色的灵力在她右手手心中凝聚成形状,变成弓箭的形状。
这还是源辉与鬼切第一次看天晴使用这种招式,她凛然冷静的模样在蓝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凉风灌入她两袖将她的外套吹起,与头发一起乱了鬼切的视线。
注意过来她已经手制弓箭瞄准了某处。
“那我就开始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与此同时箭矢已经离弦,从崖边直接射向白鸟山的入口——接着其中一条系在大树上的大绳断裂,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结界凭空出现!
那是一个格外壮观的结界,而结界当中还有着五个结界——那五个结界想来就是源辉之前曾经提及过的白鸟家五层屏障了,只是这个外层结界并不属于白鸟家,反而是天晴预先让阴阳师们帮忙准备的。
“……这就是你说的‘帐’?”源辉也被天晴弄出来的结界所震撼,疾风从山的方向卷席而起,朝着他迎面吹来——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壮丽的画面,感觉已经难以表达他对天晴能力的惊讶了。
“也不全是,但这个结界能如愿将白鸟家的五层结界位置转为肉眼可见的状态,真是太好了。”
天晴也认真的回答,手执的弓箭没有垂下,依然指着前方——似乎在戒备着结界有无任何异样。
“你这家伙,居然才用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