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洋天的法器应声断裂,他终于舍弃在一旁,单凭右手瞬发出了一道阴阳锁链——只是都被鬼切砍断了,白鸟洋天的脸色越发难看,视线不断往天晴的方向看,最后望向森林的方向。
“那没用的咒物,到底在做什么!快拉走他!别让他靠近我!”
老人愤怒的声音骂着,天晴这才想起白鸟洋天或许有命令暗芝居的能力,只是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森林听到白鸟洋天的命令,似乎真的发出了一点动静。
躁动的咒力从森林漫出,使得鬼切脚下的土地真的出现了奇怪的变异——一些四方八面而来的攻击袭向鬼切,很快将他与白鸟洋天分隔开了,就算鬼切如何破坏周围的障碍物,也难以像刚才那样飞快接近敌人。
“不能再让你们妨碍我了,尤其是你,白鸟天晴,我今天肯定把你喂暗芝居!”
“你休想!”鬼切愤怒的挡在天晴面前,虽然面前还有无数的荆棘与障碍物在阻挡,他的怒意与杀意还是像能穿透一切那般,直迫白鸟洋天的心脏。
——把这只妖怪留着很危险,必须除掉。
这个想法出现在白鸟洋天的心中。
他皱起了眉头,这次是徒手开始凝聚那个散魂的招式:“你这条护主犬太缠人了,干脆就由你开始……唔!”
只是白鸟洋天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声惊呼发出就倒在地上了。
天晴都不太看得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是努力回想,才想起刚才似乎看见一道影子从天上快速掠过,再准确的掷在白鸟洋天身上。
只是那道影子不带着半点杀意与灵力,所以她和鬼切都感受不到……估计是白鸟洋天也感受不到,所以完全无法觉察。
那到底是什么?
天晴想凑上前看看,却被鬼切拦了下来:“是那诅咒师。”
“诅咒师?”天晴瞳孔瞪圆,又不敢置信的望向前方——在烟雾散去之后,她似乎真的看见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就和她印象中加茂的衣着打扮相同,只是加茂的出场方式不会太怪了点?
……毕竟,是从天而降啊?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仔细看加茂甚至满脸恐惧与痛苦,也不像是为了给白鸟洋天增援而来,不,远处似乎有谁在靠近……
是草鞋踩在地上窸窣低调的声响,再往加茂的方向一点点靠近,在这安静得尴尬的气氛下加茂听到,竟更害怕的爬起身来,也不顾白鸟洋天就想找逃生的方向。
只是他前脚刚迈,一个东西就突然用肉眼跟不上的速度从天而降,刚好降落在他的面前,沉重的插.在地面上,扬起了许多尘埃!
“啊!!!!咳、咳咳……”
加茂被吓了一跳,随即咳嗽不停,而天晴定睛一看,只觉那从天而降的东西剪影格外熟悉。
“是狼牙棒……?”
她偏了偏脑袋,脑海里掠过一个人的模样,同时那草鞋走路的声音似乎更近了,一个男人低沉又刻板的声调从远方传来。
“我只是恰好得了两天假期,想来现世顺道看望之前被我收养的孩子,没想到会被卷入这么有趣的空间……还恰好见到一个我早就想收编地狱的玩具呢。”
那人说起话来语调缓慢,用词恭敬保守,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对方是上了年纪的官员,只是天晴不是第一次与对方相处了,所以在他这句仿佛漫不经心的话中,硬是嗅到一点鬼畜的味道。
“……鬼灯大人!”
天晴惊呼出声,而那双上吊的眼睛也从远处看来,烟雾散去,那张扑克脸似乎对天晴勾起了一丝微笑——也不是那会被茄子和唐瓜他们批评的恐怖笑容,而是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笑意。
就带着常人不会经历的包容与温柔——就算现在的天晴不是当时的样子,鬼灯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阿三。”
“鬼灯大人,你是来帮我的吗?”
“……看来穿过地狱之门并没让你忘记在地狱的记忆。”鬼灯打量着她,心中出现一丝丝他不会表露的“万幸”的心情,他很快已走到狼牙棒的身边,看着逃远的加茂,鬼畜地瞪着:“只是凑巧。”
“但既然恰好被卷进来,我就会把这里处理好。”
“你就尽管破坏吧,多余的诅咒残秽……”
“我放在地狱的玩具都会帮忙接收。”
他这样说着,很快已经转身背过了她,天晴既感动又意外的望着那个背影,想起自己曾经在地狱受过他多少照顾,就冲口而出再喊了一声:“……鬼灯大人!”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在地狱……”
“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全部都记得的,我记得你照顾我的事情!”
她认真地说着,听她再一次强调自己记得,鬼灯冷冰冰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温度,一分与他不相称的情绪起伏在胸口泛起,该说是温暖?还是被什么包围着的、放松的感觉。
这个想法也让鬼灯不自禁的想多看天晴一眼,只是视线还没放在她身上,一直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