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抱着白挽坐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书房里爸爸的怒吼声和白谨的闷哼不时传到半阖的房间。
白挽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睛,像从前一样悄无声息。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怜,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看的妈妈心都要碎了,她不敢想象这样瘦小的身躯里孕育了一个生命——和她的哥哥。
想到这里她就感觉一片黑暗,恨不得这是一场梦。她颤抖着抚摸白挽的脸颊:“挽挽,是不是……哥哥…逼你的?”白挽抬起头疑惑的看她,澄澈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妈妈忍住喉头的哽咽:“是不是哥哥…强迫了你?”白挽突然推开妈妈跳下床,光着脚闯进书房。
白谨跪在地上,清瘦的身躯挺得笔直,衬衫被皮带抽的裂开,露出身体上的血痕,领带也歪了,冷肃的脸上有通红清晰的指纹,金色边框的眼镜碎在地上,他紧咬着牙,父亲气的眼睛都红了,他怒斥他,说他不要脸,侵犯自己的妹妹,说他是畜牲,禽兽,害了挽挽一生。
这些他都认,可是父亲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自己心口。
“从此以后,你滚出去,永远不许见你妹妹,你要是敢回来,我会报警,说,你强奸了自己的亲妹妹,让她怀上了你的孽种。”
白谨猛地瞪大眼睛,他膝行几步到他脚下拽着他的裤腿:“不…不要…爸,你不能拆散我和挽挽…”父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恨恨的踹了一脚:“畜牲!拆散你们?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会怎么样,不止是你,不止我们家,你妹妹以后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白谨,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给我立马滚出去!”
白谨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还没有稳住身体,怀里就扑进来一个娇小的身体。他被扑的跌在地上,护着怀里的女孩儿:“挽挽,你怎么来了…”话音未落,怀里一空,白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父亲扶着白挽转身接给慌忙赶来的母亲:“你带挽挽出去。”
白挽挣脱开妈妈的手,她那么小一个,还怀着孕,没人敢用力阻挠她。她跪坐在白谨双腿间,抱着他的腰,一言不发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白谨小心翼翼的搂住他,抱住了全世界一样,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父亲打骂他的时候他根本想不到疼,满心都是白挽无助柔弱的身影,但此刻,她就被自己满满当当抱在怀里,父亲勒令他远离的话给他带来的惊恐和绝望都烟消云散。
爸爸妈妈又惊又怒:“挽挽,快放开他,到爸爸妈妈这儿来!”白挽松开手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哥哥,你走吧。”白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记重拳打在他胸口一般,笔直的身躯晃了晃。他的耳边嗡嗡嗡的,像耳鸣一样,周遭的世界都离他远去,只有面前的女孩儿凑在他耳边:“哥哥,挽挽是骗你的,挽挽一点也不爱你,哥哥还是听爸爸妈妈的离挽挽远点吧,我啊,最嫉妒最讨厌哥哥了。”
白谨的脸一下子唰白,他跌坐在地上,看着柔弱可欺的小姑娘站起来回到父母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挽无助的揪住妈妈的衣角:“妈妈陪挽挽睡觉好不好?挽挽好怕…”爸爸的脸上满是哀伤,他摸了摸她的头无声的抚慰她,妈妈心疼的揪起来了,狠狠瞪了一眼失神的男人,搂着白挽的肩膀走了。
白谨却突然回过神,扑过去抓住白挽纤细的脚腕,她转过头俯视他,如同看无关紧要的垃圾一般蹙着眉。白谨哀求的眼神毫不掩饰对她狂热的爱恋和失去她的恐惧:“挽挽…宝宝…别丢下我啊…”他的手握的很紧,妈妈气急的蹲下去掰他的指头:“不许你再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叫她!”
父亲严厉的呵斥和妈妈用力的手指都被他排斥在外,他等待白挽的答复,最后的处决。
白挽笑的像蜜糖一样甜美:“是哥哥强暴了挽挽,所以,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哥哥了,否则,挽挽,就去死。”
万念俱灰的松开手,爸爸妈妈急忙把挽挽带走安慰她。而白谨,留在原地,只有他…一个人。
白谨消失在了她的世界,妈妈不再去公司上班,爸爸也尽量把工作带回家,所有来拜访的亲戚朋友都不许提起白谨半个字。
她失去了他。
妈妈轻手轻脚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看见她背对着门,自从堕胎后,她变得更加憔悴娇弱,看上去根本不像18岁的,青春活力的小姑娘。
她总是看着窗外,呆滞的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如果说从前的她沉默寡言,而此刻的白挽显得没有半点生气,她的呼吸非常微弱,微弱到不凑在她鼻子底下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每次看见她这副模样,妈妈就恨毒了自己的儿子,她的挽挽啊,从来不在他们身边,变成了这副模样,却又被自己的家人玷污强暴。
他们每天担惊受怕的看着她,不敢让她自己一个人待太久。
直到那天——
白挽轻轻跳下床,像只猫一样轻巧,她走到书房,爸爸妈妈正在讨论想找个心理医生来开导她,一抬头发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