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的话,应该不允许你擅自行动调查三轮先生的事吧以你的真实性格,怎么看都不是可以随意接受这件事的吧,掘地三尺调查得纤毫毕现才是你会做的事。
青年只维持了短暂的端正,就又换上了令戊离熟悉的笑容:不过,你会缩在一个地方呆着真是惊到我了。看这里啊叫本丸是吗,本丸的摆设和庭院都是新换的样子,却已经一副做长久打算的架势。
戊离君,不要告诉我。太宰治歪了歪头,那双鸢色的眼眸在晴朗的春日暖阳下镀上冰冷的色泽:你准备在这里养老吗?
戊离垂下纤长的眼睫,覆盖住眼中的神色,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在这里平静的生活,养猫种花,闲来琴棋,不也算得上是风雅的养老。
呵。
日渐西斜,照进室内的光线外移,太宰治被阴影笼罩。
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戊离君没有说出这句话,也许你真的能得偿所愿也说不定。可是啊
戊离君见过那么多战死的同僚,就连老师也殒身,却不知道有一种说法叫立FLAG吗?
太宰治明明在笑着,笑容却带着恶意的冰冷:戊离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脱下制服换上和三轮一言相似的和服,假模假样活得像个人一样。我可真是非常的欣慰啊。
障子门外,走过来想要送些茶点的歌仙兼定皱了皱眉,为这位来客对戊离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恶意而感到不悦。
但戊离却始终垂眸静坐,仿佛老僧入定,不论太宰治说什么都无法激起他的怒意。
太宰治撇了撇唇角,目光下落,注意到书案上摆放着的笔记本,卷着毛边一看就是主人经常翻阅的结果。
明明嘴上说着要养老,却还留着那本笔记吗?竟然没有扔掉。
说着,太宰治就伸手向笔记本,想要将它拿在手里。
之前还无论怎么都没有反应的戊离,此刻却因为太宰治这个轻微的举动而眼眸锐利如剑,速度快到出了残影,瞬间移动得到太宰治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攥住对方的手腕。
太宰,你逾越了,这和你无关。
无关?
太宰治缓缓将视线移向戊离那张压抑着薄怒的脸,轻笑道:那需要我为你庆祝吗?不再追查老师战死的真相,按照他的教导养老,做个普通的正常人然后走向死亡。这可真是,完美的一生啊。
可是戊离,你真的理解什么是幸福吗?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却让戊离的身躯一颤,不由得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
太宰不要说。
不要说什么?太宰治反问:不要说你根本不喜欢花草,也理解不了那些生命存在的意义,种花种草只是因为三轮先生曾经说这是养老会做的事,你只是僵硬的执行他的教导?
还是不要说你根本对猫咪无感,会养猫也只是因为三轮先生说过,他养老的时候会养两只猫?啊对了,你只有一只,真可怜啊戊离,很惶恐吧,没有按照教导的内容来。
太宰闭嘴。戊离的声线微微颤抖。
诶?怎么了戊离,这就受不了了?明明不喜欢规则的人却开始学着下棋,欣赏不来和歌和琴这种东西却还是学着适应,因为三轮先生,你明明很能忍耐才对啊。
太宰,闭嘴。
太宰治却没有停下,反而啪的一声反手死死握住戊离颤抖着松开的手掌,鸢色的眼眸带着看透一切的剔透,锐利的直视戊离的双眸。
可是我还没有说完。你的服饰仪容,你的言行举止,你的处事,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用的每一个形象戊离,你身上可有哪一处没有三轮先生的影子?
你真的,理解了三轮先生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吗?
戊离的眼眸紧缩成点。
太宰治的反问和五条悟的质疑重合,他一直不愿意去细究的事,终于还是被硬生生从灵魂最深处刨了出来,摊开一切在阳光下,不带一丝掩饰。
太宰治!闭嘴!
然而太宰治对戊离危险的神色视若无睹,即便对方外溢的力量逐渐狂暴,沉重的气场山一样压顶而来,他却仍平静的笑着,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道:这就生气啦?
那为什么不扔掉笔记本,彻底忘掉过去,把最心爱的老师的死和在阵营经历过的一切未平事也一切扔掉?从阵营退休,老鼠一样缩到名为本丸的囚笼里,假借养老之名逃避,真是令人作呕的虚伪懦弱。
太宰治说着皱起眉,看向戊离的眼神中充满鄙夷,就好像自己眼前真的是老鼠一样令他不愉快。
然而不等戊离抬起另一只手做什么,太宰治就像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一样,突然松开手退后,远离戊离。
啊,不应该这样说是吗?普通人哪要什么残酷的真相啊,你现在更喜欢这种虚伪的幸福吧?
那看在曾短暂相处过也算是惺惺相惜过的份上,我善良的换个说法怎么样你的老师知道你按照他的教导不去追究他死亡的真相,应该会很欣慰吧。
戊离狂乱了的杀意因为这句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