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里德尔的叙述,迪佩特十分感慨,并再次认定里德尔果然既优秀又谦逊,才华品德都无可挑剔,身怀珍宝而不露于人,实在难得。
“你的请求我十分理解,如果我有个四巨头之一作为祖先,我也会急不可待地去调查他们的辉煌往事的,虽然我在这方面了解不多,但……”
“我了解!”分院帽尖叫着打断迪佩特的话,“论起萨拉查的事,除了另外三位伟大的巫师,还有比我更了解的吗?让我来和这个小家伙说!”
迪佩特既意外又尴尬地摸了摸头上仅剩的几根白毛,“好吧,我不应该把你忘了,那么,分院帽先生,就请你来和汤姆讲讲那些藏在你肚子里的古老故事吧。”
就在这时,下午上课的铃声响了,里德尔连忙起身,急促地说:“抱歉,先生,我想我该先去上课了。”
“那等你下课后……”迪佩特笑着点头,然而分院帽再一次尖声插话,“把我带上,快点,小家伙!我要告诉你的事多得一个月也说不完,我可没耐心天天在办公室等你过来!”
“这……”里德尔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紧张地看向迪佩特,目露期待,“先生,这可以吗?”
迪佩特慈善地望着他,“当然可以,我完全尊重分院帽先生的想法。”
里德尔感激地鞠躬道谢,揣上分院帽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当他从滴水嘴石兽旁出来时,分院帽就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你说……”
“噤声!”里德尔低喝,“不要说话,耐心点等着。”
小声嘟囔了两句,分院帽彻底安分下来。
里德尔匆匆赶去教室,下午的课是变形课,邓布利多对他的迟到简单问了一句,没多说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坐到座位上,和旁边的菲奥娜交换了一个眼神。
菲奥娜的视线在他塞着分院帽的胸口一掠而过,然后扭过头继续听课。里德尔也摊开课本,邓布利多的课上不方便走神,他做出认真姿态听了两句,就感到腰部的衣服被轻轻扯动了一下。
上身稍稍往后退了一些,里德尔快速地低头看了眼,穿过课桌和身体的间隙,他看到一只白生生的手无比灵巧地从他衣服的口袋里往外抽,就像在草药学的课上处理荚果时那样轻快娴熟。
他又往旁边瞥去,邻桌的女生右手拿着羽毛笔,低着头在认真地做着笔记,刚刚收回去的左手顺势将头发撩至耳后,再自然地放到了桌上,完全看不出偷摸做了什么小动作。
里德尔把目光重新放到邓布利多身上,手却垂了下来,伸进口袋。
手指碰到几粒小小的硬硬的东西,玻璃纸的触感及窸窣的声音表明了它们的身份——是几颗糖果。
里德尔微怔,随即恍然。
他还没吃午餐。
“里德尔,”眼神聚焦,里德尔看到邓布利多透过眼镜望着他,面上隐有笑意,“难道在我午间小憩的时候,皮皮鬼在我脸上用墨水写了个笑话吗?”
“呃,没有,教授。”里德尔不明所以。
“那么只能是我的鼻子太滑稽了,否则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发笑?”
“……”
迅速将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往下压平,里德尔听到旁边隐约传来一声轻笑。
晚上,里德尔独自通过消失柜去了冈特老宅。
他把分院帽拿出来,对戴着冠冕的蛇怪说:“尊敬的斯莱特林先生,我将分院帽给您带来了。”
“萨拉查?在哪?”帽子兴奋地在里德尔手里拧来拧去,然而它只看到面前缓缓滑行的蛇怪,便十分不高兴地说,“你让这个丑东西离我远点。”
“莱斯利,你比你的主人还要擅长记仇,拉米亚只是把你吞下去过一次,然后又完好无损地吐出来了。”蛇怪游动到分院帽的近前说。
蛇怪有名字就算了,连个分院帽也有名字?
它们该不会还要像人一样过生日吧?里德尔含笑嘲讽地想。
“‘只是’?我为此被戈德里克用了五十次清理咒,又在水池里泡了一天一夜!”分院帽听懂了蛇怪的话,并尖厉地用英语抗议它的轻描淡写。
“那你现在不用担心了,”蛇怪张开巨口,似乎想再次把它吞下,“没有人会再洁癖发作折磨你了。”
分院帽爆发出惨烈的嚎叫,里德尔不得不把它埋进了雪地里以阻隔它的噪音骚扰。蛇怪用蛇尾将分院帽从雪里捞了出来,套在尾巴上甩弄着它。
“别叫了,不玩你了。”它轻声说。
沉默了一会,分院帽突然呜咽起来,“萨拉查……真的是你,你一直没有回来,我们都很想你,罗伊娜病得很重……戈德里克他……”
“好了,”蛇瞳转向里德尔,萨拉查毫不委婉地赶人,“你先去房子里吧,我们说完会叫你的。”
里德尔微笑着点头:“好,你们慢慢聊。”
转身,脸便阴了下来。
他走进木屋,点起壁炉,把自己摔进了扶手椅中,没有刻意保持什么形象,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