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珛这回儿的情况不太妙,历劫天雷,道法突破,少说也得飞升上仙,然而应该出现在青珛眉心的仙子印却未显现,这情劫还未过去,胸中那口浊气无法排出。
云来君踏进房门时,眼前便是青珛委顿之状,她神情木讷的呆坐在窗边,看到他来,嘴角才没精打采的勾起抹笑意,就好像在凡间的无数个夜晚,她插好花后便一直在房里等他,直到他前来,眼睛里才会浮现晶亮之色。
木灵珠悬在空中,闪出金色耀眼光芒,整个屋子都被金光笼罩着被封印起来。
“怎么回事?”云来君蹙眉发问。
不应该的,从元道仙君送来的消息来说,青珛已经度过了雷劫。
青珛微微抬手,指着木灵珠:“那里有我的心魔。”
“别怕,我替你护法。”
道法已成,心魔未除,这是飞升受阻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开始。可无论他是云来君还是景东官,总归都是那样沉稳可靠,听见她有心魔也不会露出诧异神色,只是平静镇定安稳的告诉青珛,别怕啊,有我呢。
青珛不怕,她只是愧疚:“那里有你。”
她的心魔幻境内,全是他的影子,她需要他帮助,即使在他诀别之后,她还是要前来寻求他的帮助。
云来君未答话,神识在木灵珠内探索,片刻后淡淡道:“我陪你。”
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不等青珛反应就将人拉入心魔幻境。
幻境内一片暗红,龙凤蜡烛滴落长长的蜡泪凝结在烛台边沿,红绸落账,鸳鸯喜被,青珛盖头遮面,一身鲜艳喜服坐在床边。
云来君望着手里的秤杆,微微发颤。
即便刚刚已经探寻过,可真正进入幻境他还是感到惊讶,青珛的心魔尽然是在洞房花烛夜。
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心魔。
云来君起欲挑起盖头,青珛却出手阻拦。
“东官,是你吗?”
她在怕,她的声音在颤抖。
“是我。”
云来君急切的想要掀起盖头,想要青珛知道她面前的人是她,可青珛只是摇头拒绝。
“东官,我们还没有拜堂。”
没有见证者,没有亲朋好友,没有祝福声,只有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完他们依稀记得的所有凡间礼数,等到所有礼成,喝完合衾酒,一直配合着青珛默不作声的云来居终于沙哑开口:“珛珛,如果你想,我会昭告天下,用最热烈的方式将你迎娶到云来山,不必在幻境内……”
她沉迷过往,她的心魔是他,可云来君却觉得莫名的心慌,喜悦中掺杂着不安,他说过凡间往事皆是过眼云烟,因为他更想重新来过,遥望未来。
青珛也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当她第一次独自踏进心魔幻境的时候,见到这番场景的时候,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执着在新婚之夜。
如果说新婚之夜见到魏另能的时候她有些许惊慌失措,可同魏另能的成亲同样是她少女时的绮丽美梦,况且魏另能待她很好。
只是愧疚,对景东官愧疚。
或者说她两个都想要,顾此失彼,那一世没有跟景东官成亲,是她的遗憾,于是便成了心魔。
青珛定下心神,眼下她需要云来君,围困心魔元神不稳,如果能够与他双修最好不过。
“东官,我想要你。”
云来君没有回应,两人之间又不是没有过,他也很想要他的小青鸟,可看着心魔幻境内的诡异景象,看着她眉心已经浮现的仙子印,云来君感到了困惑。
她的心结在他,他陪她演绎荒诞故事,她的仙子印记顺利凸显,她的心魔已经了却,可木灵珠的结界并未展开,她眉心的仙子印也只出现淡淡青色痕迹。
结界不应该继续封锁,她的仙子印也不应该是青黑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还有什么执念?
来不及思考,青珛的红唇已经贴在了他的耳边。
痒痒的,缓慢的撩拨,顺着他的耳廓划到颈间,然后轻轻捧着他的脸吻了过来。
两唇相碰,舌尖探出试探,都只伸出顶尖徐徐接触,明明都清楚接下来是什么样的蓄势待发,可都按捺着,一点一点浅尝。
云来君不慌不忙的亲吻到青珛不太适应,对方太镇定了,与那日重逢时的急不可耐完全不同,又与净灵池内大张大合的索取不一样。
云来君只是舌尖同青珛碰触,甚至未探入青珛的口腔,双手也握着拳放在膝盖上,不进攻也不躲避。
“东官~”
青珛彷徨又无助,摸到男人那处是滚烫又坚硬,心中的不安才稍微松懈:“东官,你碰碰我。”
男人指节分明的大手这才放到青珛的颈间,禁锢住青珛的后颈,把人的后脑勺往前一压,红唇终于贴合相碰,不再只是舌尖轻触,此刻这才终于算上亲密无间的接吻。
一手压制住青珛的脑袋不让人有退后的余地,另一只手才缓慢的摩挲在青珛颈间,在肌肤上一寸一寸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