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涣:这群人可真行啊 ,起这么早就为了看咱们的热闹?
冯紫英站在他边上说:我看见我爹了。
谢鲸脸都绿了:我爷爷怎么也来了??他都一把年纪了,陛下不是都让他不用来点卯了吗??
定城侯年轻的时候伤了腿脚,年纪大了早起就膝盖疼,皇上怜惜他,特许他可以过了卯时再去上衙,这是独一份的体面。
谢鲸都八百年没看见自个儿爷爷早起了,更别说他爷爷旁边还站着他爹,两个人只差踮着脚找他了。
打赌的时候一时意气,只图好玩,真要到实施的时候,看着家里的长辈们,他们一个比一个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过去自己说的话当一阵风吹跑了。
【银翘片:不行,我今儿迟早笑死在直播间里,真的,这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金金不计较:真的,我尴尬癌都要犯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要是换成我去,我估计我已经掉头跑路了。】
【一言不合:你们瞅那些头低得特别快的,八成都是看见自己爹啊爷爷啊之类的了,我今天算是笑不活了。】
林涣抬头找了一圈,在队伍的末尾看到了自己爹。
他胆子还特别大,踮起脚伸出手朝林风起招了招手。
林风起:
旁边同僚也看见了,问他:那是令郎?
林风起点头:小儿顽劣。
他们都是知道的,最开始赌约不就是从锦乡侯的公子和林风起的儿子开始的吗?说一句顽劣倒也不为过,只是他们笑着说:小孩儿家家的,活泼些正常的,我看他倒是不错,不像是会读笨书的人。
林风起笑了笑。
倒是旁边几个人听见他是林涣的爹,凑上来打了个招呼:我家那个皮小子贪玩得很,如今倒是肯静下心学习了,这有你们家一份。
确实,平日里我家孩子不是骑马就是满院子乱窜,我年纪大了,根本拦不住,这段时间居然不闹腾了,好好坐在书房里头说要学习考科举了,也是稀奇。
这几个人便是冯紫英等人的家长,理国公、定城侯等人。
换做平时,他们也不会来同林风起这个京县县令说话,无他,文武官天生的观念不和,一个不爱听另一个磨磨唧唧咬文嚼理的,另一个嫌对方指挥舞刀弄枪粗鄙异常。
林风起还好些,他没什么偏见,所以两边聊起来也不算费力。
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看见国子监的学生们都挨个排成了列,准备跑圈了。
林涣想了想,蔫坏蔫坏地说:哎,别挤成一坨跑啊,一个一个或者两个两个地来,挤成一坨跑,你们爹都看不见你们的脸,找不到你们的。
众人:
韩奇恶狠狠的:你丫一个不跑的,干脆闭嘴吧你!
另外那些不跑的人都嘻嘻笑了:林涣说得对啊,你们挤成一团可不好,本来赌约就是为了让大人们看清楚的,你们这样子让人怎么看?
反正又不是他们丢人:赶紧的,挨个排好了,时间不等人,点卯的时候拢共就这么一个时辰,别等大人们都进去了,你们还没开始跑,那赌约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们催得急,其余那些输了的人都没话语权,只能按照他们说的,两个两个地排好队,开始跑圈。
韩奇一边跑一边偷偷看那些官员们。
乍一眼瞥过去,没有一个不笑的。
他爹是武官,兵营里头养出来的嗓门,笑声格外洪亮,这么乱七八糟的笑声里,他都很清楚地听见了。
怎么说呢?
一个人尴尬的时候那是真尴尬,但是要是有一群人陪着你一起尴尬,那就尴尬不起来了反正已经做好丢脸的准备了,大家还是一块儿丢脸,怕什么嘛!
跑着跑着,那些尴尬的情绪就全飞走了。
他还有空叭叭:前头的能不能跑快点,装什么蜗牛呢你们,别叫我踩到你们的脚后跟,把你鞋给踩下来可就更丢人了。
他前面正是四门学的人,听了这话连忙说:关我屁事啊,前面太学的人跑得慢,你跑得快你往前面去啊!
韩奇无语:都说了按学科类排着跑,我跑前面去等会儿队伍就乱了,万一有人少跑可怎么办,别废话,赶紧跑,嫌前面跑得慢就叫前面再快点。
他这么一通说,前面的人能怎么办?加快速度呗,一边加快步子一边催更前面的人,没一会儿,队伍的速度就推上来了。
平原侯笑着和锦乡侯说:你这儿子不错,还有点指挥的天赋,往后肯定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
锦乡侯哈哈大笑:借你吉言。
跑着跑着,除了杂学班的人,其余国学、太学、四门学又开始慢起来了。
林涣就站在边上:哎哎哎,干嘛呢你们,可别偷懒啊!
国学的领头人喘着粗气,大声咴了一口:我们又不常跑圈儿,跑累了还不能歇歇了?
林涣面无表情:那肯定不行啊,你们是输家,我们让你们跑快点,你们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