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欢迎回来!嘎嘎!”
然后“呱唧”一声,闭上嘴巴,翅膀也耷拉下去。
五条悟关掉灯,重新打开,鸭子玩偶又清醒了,再次叫了起来。
“欢迎回来!欢迎回来!嘎嘎!”
“呱唧。”停下了。
这个房间是五条悟突发奇想弄出来的,弄之前觉得可能会很有意思,弄好了以后觉得太吵了,又懒得拆,所以从来没住过。
“嗯——就是这样,还挺有趣的吧?”
五条悟去看安娜的反应,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鸭子。
“嗯。”安娜脱掉鞋,走到那只玩偶面前,伸手戳它的翅膀,毛茸茸的相当拟真。
“洗个澡休息一下?”五条悟把纸袋递给她,指了指浴室,然后问,“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想吃什么……?
安娜神色微怔,突然想吃安从前专门做给她的糖了,可是已经没有了。
她抿了抿嘴唇:“糖……”
垂下眼帘,低声说,“想吃糖。”
“知道了,会有的,那正餐呢?”
“……什么都可以。”
她发了一会儿呆,慢吞吞地把液态矿石放在置物架上,抱着纸袋进了浴室。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模糊的视线中,一只手臂关掉了花洒开关,衣服和纸袋的摩挲声响起,然后推开门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脑后,发尾凌乱地卷翘着,不停地往下滴水,再渗进柔软的地毯里。
拖了张椅子放在窗边,坐下,整个人都伏身趴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耳后有水珠不断滴进脖子里,不舒服,但是更不想动。
咒术高专距离市区很远,但是这个房间恰好能看见繁华的市中心,无数光点堆在视野尽头,挤成一片小小的光晕。
五条悟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蜷成一团缩在窗边,遥遥望着远方,头发还湿答答的。
看起来孤单又可怜。
他反手带上门,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上,走过去:“怎么不吹头发?”
安娜摇了摇头:“太吵了。”
“是吗,但也没擦哦,还很湿。”
“……不想擦。”
唔,是因为没找到干净的毛巾吗?
五条悟单手插.进后脑凌乱的发,苦恼地抓了一把,转身从衣柜的抽屉里拎出一张新毛巾,搭在她的头发上,“擦一下?”
她连头都懒得摇了:“不想动。”
“欸——会感冒噢~”
“没关系。”
等了一会儿,发现她的确没有动作的意象,五条悟试探着把手压上去:“我要动了哦?”
“可能会被我扯掉好多头发,这个也没关系吗。”他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随口恐吓,“说不定会毛囊受损,然后脱发,甚至秃顶。”
“……………”安娜转头盯着他。
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恐怖了,她默默挥开了五条悟的手,双手搭在自己的头顶,用毛巾吸干水渍,周身都环绕着一股烦躁的气息。
“哈哈,放心啦,不会那么容易秃顶的。”五条悟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继续吓唬人,“至少在——四十岁以前?”
……谁要秃顶啊。
安娜停下动作,从发丝垂落的罅隙里看他,不满道:“你才会。”
五条悟:“嗯——?我才是最不可能的吧。”
他可以随时让细胞保持在最活跃的状态,所以普通男人会有的烦恼完全与他绝缘。
她面无表情地捧着毛巾,起身远离他:“不要说话,好烦。”
五条悟食指抵住唇,看着她浑身低气压地跑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缓缓拉开一个笑。
能发脾气了,怎么也比之前好吧。
“嗯嗯,抱歉。”听上去没什么诚意,紧接着他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糖盒,“拿这个当作我的歉礼吧~”
糖盒看起来像专门订制的,市面上没见过的款式,花纹也是奇奇怪怪的。
最奇怪的是,角落还有她的名字。
就像是专属于她的东西。
“什么?”安娜接过糖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颗颗堆叠好的用糯米纸包裹起来的硬糖。
“糖噢,全手工制作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说,“试试看吗?你会喜欢的。”
她微微一愣,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其实她想吃的不是外面的糖,但是……
捻起一颗糖,就着糯米纸一起含进嘴里,等外面那层可食用糖纸化掉之后,属于糖果本身的味道就显现出来了。
……这个味道!?
她抿着糖果,一点一点睁大了眼睛。
浓郁的奶味里裹着草莓的香味,里面上更甜的巧克力夹心。
安娜倏地抬头看向五条悟,他正手托下颔盯着她:“怎么样,是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