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会生活得很开心的,对吗?”
“嗯,我会的。”
那股拉扯感越来越重,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索性闭上眼,用力抱住他,闷声闷气地说:“我忘记你的名字了,再告诉我一次吧,我想记住。”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先用我听不懂的语言。
「安景行」
再换成我熟悉的语言。
“安景行。”
“这次要记住了啊。”
视线彻底黑暗下去,浑身被巨力撕扯的破碎感中,我只记得他的声音比过去都要温柔。
……
“放开我——都说了她马上就回来了——”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在我手上等等也无所谓吧?”
“那是在你手上等吗?那是受折磨!”
沉重的黑暗中,我似乎听到了有人的争吵声。
下一秒视线大亮,骤然落地,体型瞬间变大的不适感立刻席卷全身,我踉跄着扶住身侧的墙壁。
土豆立刻叫道:“你看,你看——放开我!”
五条悟立刻把它丢开:“不用你说。”
然后双手环胸,直直盯着我,翘起唇角,语气凉飕飕的,“哦?回来了啊。”
土豆团在角落,准备看热闹。
抬眼看向五条悟,他正背对窗户站着,窗外日光柔软地洒下来,给他镶上一层薄薄的浅白色光边。
此刻,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不紧不慢地指责我:“连条简讯都舍不得发,原来还知道回来啊。”
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心中忽然浮现出欢欣的喜悦,连带着脸上也牵起笑容。
“五条悟——”
哪怕双腿还没适应突然拔高的状态,身体已经顺从心意径直朝他扑了过去。
“干什么?”他的语气不大好,但还是接住我了。
我发自内心地大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垫脚凑到他的耳边,大声说道:“我喜欢你!”
五条悟轻轻“啧”了声,嘟囔道:“耳朵要聋了。”
然后语气不满,“我说——你不会是以为靠这种话就能躲过去吧?不可能的。”
不理他的抱怨,我只想把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不是对珍宝想要收藏的那种喜欢——”
“是像喜欢一个人那样喜欢你!”
我扯住他的衣领,用力把他拽下来,重复道:“像喜欢一个人那样,你听到了吗!”
他的表情本来是板着的,和我对视了几秒,忽然就笑开了。俯身低头,鼻尖对着鼻尖,眼里也酿出了笑意:“听到了,好蠢。”
我改为勾住他的脖颈,“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
“我说的是以后,以后——”
视线一暗,气息忽然被人堵住,半晌才放开。他半阖眼帘,灿烂的眸光掩盖在又长又密的眼睫里。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懒洋洋地勾唇笑道。
突然,土豆悲愤地飘了过来:“这么快就和好?!五条悟,你也太没——”
猛地被人按住。
五条悟:“吵死了。”
我:“?”
……
几天后,夜蛾校长语气平静地问:“你们到底想翻个什么咒骸?”
角落里那堆咒骸钻了一个女孩进去,不停翻找着,五条悟则是吊儿郎当地坐在他面前。
“就是那种啊——可以放别的东西进去,然后咒骸就咻咻咻地活过来了,超酷的。”
夜蛾正道头疼:“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说不定噢,老师。”五条悟意味深长地笑了。
夜蛾不打算跟他争论,把需要用的资料拿给他,提醒了一句:“最近上面又开始有意见了。”
“哦,那我找时间再去警告一下。”
夜蛾有点好奇:“你怎么做的?”
上次五条悟去找了一趟高层,不仅解决了宫崎阳太被限制等级的问题,还让他们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个啊——是杰给我的灵感。”五条悟翘着腿,懒散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就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咯。”
“……杰会说这种话?”
五条悟猛地坐直,身体前倾凑上来:“——对吧!老师你也觉得!”
“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超惊讶啊——”
“不要扯开话题。”夜蛾正道敲了敲桌面。
五条悟双手一摊,无赖道:“总之就是,和性命比起来怎么都是老实点更好吧。”
夜蛾正道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等了会儿发现五条悟没有补充说明了,这才出声:“……悟,不要做过头了。”
“放心,放心,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老爷爷们都很怕死的啦。”五条悟嗤笑道。
突然,埋在咒骸里的人发出惊喜的声音:“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