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伏特加!”卢平听到有人这样感慨,他抬起头,对上那双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的眼睛,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谢谢您。”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格雷伯克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让卢平反胃,“为什么你一个巫师会沦落到跟我们一样的境地。”
卢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因为你们,我被我的朋友赶出来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让你替我跟你的父亲问好,看来你也见不到他。”格雷伯克举起吧台上的酒杯,“他一定以你为耻,一个黑暗生物的唾弃者,和一个狼人儿子。”
“我不知道。”卢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没见过他。”
“瞧我说过什么?魔法部和巫师界不会接受我们,即使他受到邓布利多的庇护,这全都没用,只有黑魔王才能让我们过上正常的生活,才能让我们凌驾于魔法部的那群猪头之上。”
酒馆里响起欢呼声,卢平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你不认为我们是正确的。”狼人首领敏锐地看着卢平,“你来做什么?”
“我无处可去。”
“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就得学着如何做一个狼人,而不是摆着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学着做狼人的第一步,卢平叹了一口气,他的文明程度让他在这种环境下感到羞耻,没有一个正常长大的人或者巫师,能够接受在月圆即将到来的时候跟一群裸男——没有人想弄坏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站在无人经过的小巷,等着变身之后美餐一顿。
“如果你不愿意扩大狼人的族群,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愿意做的话,那你就毫无价值。”那个棕红卷发的狼人在说话,他叫约翰,在初次自我介绍的时候卢平跟他套近乎,“我的中间名就是约翰。”但他无视了卢平的示好。
格雷伯克今天并没有同他们一起,他自称有重要的任务,要求约翰看着卢平完成最起码的事情——在月圆夜袭击过往的人,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如果是巫师,他们就能多一个同伴,如果是麻瓜,至少可以改善伙食。
卢平逼自己不去想他们要如何改善伙食,他利用空余时间,对于他这个初入狼人社会的狼人来说,整天都是空余时间,总之他找到了周边的一片树林,巫师社区本身就远离城市,这样一片大到足以让狼人在里面迷失方向的树林并不难找,如果他可以成功的话,他想。
太阳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最后只剩一条橘红色的线露在外面,卢平听到他身体里传来的响动,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突然没来由的想到茉莉,他咬紧牙忽略掉脑子里的想法,快到时间了,他眼睛注意着其他狼人,慢慢往巷子更深处挪动。
“你想逃走?”约翰死死钳着他的手腕,“不,只是我个头有些大,这儿太挤了。”卢平解释道。
“你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他的手不受控地蜷缩,最终松开卢平的手腕,“我说过,我无处可去。”卢平回答他。
身边的人影渐渐模糊,卢平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要消散,只要一秒,只要他能多清醒一秒。
茉莉。
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然后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回过头笑起来。
安逸和舒适会让人上瘾,他用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才是他现在思念的真相。
当卢平醒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躺在树林的泥土地上,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只不过他现在没有人能一起庆祝,他爬起来,身上是树枝划伤的血痕,浑身像是被人打过一样,大概是幻影显形落在了树上,好在没摔断他的腿或者胳膊。
他试图召唤他的衣服和魔杖,很不幸地失败了,一定是因为距离太远,他靠在树上安慰自己,他的衣服放在屋子里,屋子,格雷伯克大发慈悲地赏给他一间在酒馆楼上的屋子,绝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流浪三天之后交上去的那块怀表,有的时候他真的得好好谢谢小天狼星,毕竟他家里有那么多他嫌弃得紧又十分好用的东西。
他得赶快回去,卢平提着一口气站起来,他得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回去。
等他处理好伤口踉跄着下楼,已经有不少狼人都回来了,“你到哪去了?”约翰问他。
“我不知道。”他跌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麻烦给我一杯酒,最便宜的就行。”他这次得感谢小天狼星家的戒指,能让他什么都不想的在这儿吃喝上最少两个月呢。
“我不知道。”卢平惨白着脸又重复了一次,大口大口地用酒冲洗着口腔,又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我好像咬了人,我嘴里有血。”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他的杯子已经见底了。
“你会享受这种感觉的。”约翰拍拍他的背,示意吧台后面的人再给他来一杯,“这美妙的感觉,我们今天有收获,等芬里尔回来,他或许会因为高兴赏你一块。”
卢平摇着头端起第二杯酒,“不,不用了谢谢。”
无论做过多少次心理建设,任何一个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呕吐的,卢平躲在院子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