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记住保罗·魏尔伦说的话,能增加自己认识“牧神”的伪装程度,即便是对方的想法错的离谱。
王秋若无其事道:“回归正题吧。”
保罗·魏尔伦走到天台边缘,不惧危险,用脚踩了踩地面的石台,那份可以从天空坠落也不在意的自信,是非异能力者永远只能羡慕和仰望的。
“歌德掌握了控制我的指令,我没有黑帽子隔绝,下次遇到他,我仍然没有把握抵抗他。”
“王秋,你知道指令是怎么来的吗?”
“他是资助‘牧神’的人,也是把我的诞生资料泄露给日本政府的人,我和中也的出生全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能控制我,便有机会控制住中也。”
“我来找你,是你有资格知道麻生秋也的事情。”
“我在去见麻生秋也之前,被歌德暗地里用指令修改过一次认知,而后,麻生秋也身边的人形异能力,是歌德在战争时期故意留给法国的暗手。”
“歌德推测法国会有控制异能力尸体的人。”
“那个人,便是阿蒂尔·兰波。”
“歌德想算计到法国超越者,窃取情报,但是他没有想到阿蒂尔·兰波会把人形异能力送给麻生秋也,一个普通人的情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唯一的意外是……这个普通人是阿蒂尔·兰波的男朋友。”
“歌德推动了我对阿蒂尔·兰波的爱,和对麻生秋也的仇恨,我一度以为我拥有了人类的爱恨。”
“然后,我杀了他。”
“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遭到阿蒂尔·兰波的报仇,损失大半力量,失去了容身之所。”
“他抓住我,专门研究我的克隆人体质。”
“我经历了一段屈辱的岁月。”
保罗·魏尔伦以平常心说出这番话,不带任何怨恨,好似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往往十分平静,不能以正常人来看待。
王秋的脸色一沉。
黑名单上马上就增加了歌德的名字。
好你一个德国人,情报业务扩展到了日本,不给德国努力搞基建,天天想着算计别人!
“你是想和我合作吗?”
“是,也不是。”
保罗·魏尔伦淡定,王秋很神秘,认识的人很多,但是报仇最需要的是战斗力。
“我被人算计了,自然不能善罢甘休,给歌德多制造几个潜在的敌人,让麻生秋也那边的人也可以知道,这便是我今天来见你的目的了。”
“顺便——”
“让中也小心德国人,不要摘下帽子。”
保罗·魏尔伦说完就要从天台边缘离开,不想回过头去找金发兰波了,那披萨,他也吃腻了。
王秋在保罗·魏尔伦往前跨出一步之前问道。
华国人的法语微冷。
“你对兰堂一点都不关心吗?”
“兰堂啊……”
保罗·魏尔伦在繁华的城市为背景下,脸庞好像远离喧嚣的神灵,“搭档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大概是真的爱麻生秋也到了灵魂里,不然不会愿意这么做。”
“人形异能力,是用逻辑来思考的一种非人生命。”
“我们的感情全是逻辑链条得出的结果。”
保罗·魏尔伦的蓝眸流露出悲伤,而悲伤都是计算得出来的虚伪之物,以至于他更加悲伤。
“王秋,对兰堂好一些吧。”
“让他觉得像一个人类,像一个被爱的人类。”
“等你们快死了,再来找我吧。”
“亲友曾经说过——”
“他要带我离开这个世间,那我就等他,等他用人形异能力取走我的性命——假如他办得到——假如我永远无法感知到人类的感情——”
“那样也挺不错的。”
坠落的风声响起,保罗·魏尔伦离开了天台。
王秋哑口无言。
中原中也对保罗·魏尔伦毫无感情,仇恨着对方的所作所为,兰堂也在防备保罗·魏尔伦的到来,只有对方单方面地散发善意。
这是,对于异能生命体的善意……
无心无情的保罗·魏尔伦,竟然在怜悯他的同类。
“你难道不知道吗?”
“最可悲的人是你自己啊。”
……
酒吧里,兰堂摘下了蓝牙耳机。
他夺过金发兰波没喝完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阴郁地说道:“保罗走了,你赶紧去看住他。”
金发兰波说道:“难过了?”
兰堂的指尖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亚空间方块。
金发兰波耸了耸肩:“好吧,不和你打架,我去找跳楼逃跑的弟弟了。”他走出没几步,回头问兰堂,“你有话想要让我转达给他吗?”
兰堂说道:“我的爱是真实的。”
金发兰波的眼底闪过一抹怪异,这是在骗弟弟啊,真正的人形异能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