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度过了冥河,从生到死。杰克迈开两条长腿,躺在蝙蝠侠怀里。如果忽略掉蝙蝠侠此刻坐的是电椅,说不定能让人误以为他是躺在王的怀里的妃子也说不定,他脸上的表情离连都没变,令人很怀疑电流有没有穿过他的大脑。他摸了摸蝙蝠侠的下巴,语气温柔得可怕:“晚安,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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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整整一夜的时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破败的墙壁映在地板上的时候,蝙蝠侠已经快要忘记他真正的名字了。
杰克躺在他的腿上,他瘦得厉害。脸颊脱形,颧骨的形状越发明显,眼睛下面一圈黑沉沉的乌青,又是整整一夜的折磨,更显憔悴。
他没有在撒谎,他真的躺在蝙蝠侠的膝盖上睡了一会儿,连入睡都是毫无意识的。他藏在西装下的身体不再如印象中那样厚实,反而几根突出的骨头戳得他大腿生疼,像是一层皮下面只包裹着骨头。
他疯了,又像是没有疯。他沉浸在虚假的幻梦中,在梦里追逐他爱的人的影子。
突然某一天,一直维系着他们三人之间脆弱平衡的一方忽然消失了,可杰克并没有就此获得安宁,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追寻小丑的影子,像是在这流窜于整个城市的瘟疫里抓住一缕晨风。
小丑不会死的,蝙蝠侠看着他梦游般站在镜子面前,划破了自己的嘴角,梦呓般的叨念着这一句话,小丑不会死的。他会被杀死,但他总会回来。这个念头深深地扎根在杰克的的心里,不能摧毁,不能打倒,即使蝙蝠侠无数次告诉他小丑只是个普通人,这个思念仍然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
杰克睁开眼睛,用那双甜蜜的金色瞳仁盯着他:“蝙蝠,我刚刚想到了一些新的乐子,或许我可以绑架你的罗宾和蝙蝠女,把他们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把炸/弹捆在他们身上,我再把引爆器交给他们,告诉他们引爆对方的炸/弹就能活下来——”
蝙蝠侠没说话。
“蝙蝠,别不回答,你知道为什么小丑不对你的朋友们下手?就是那群被你带出精神问题,穿着花哨的戏服在城市上方当空中飞人的小孩,因为这样没有意思,他不能一开始就把你们赶尽杀绝,好菜总是要留到最后享用,他们是小丑留给我用来折磨你的底牌——但是呢,蝙蝠,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杰克躺在他的腿上,罕见的一脸疲倦,他从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就如同他也从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躺在蝙蝠侠怀里,“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留手,我要杀了他们,剥下他们的皮,把他们的尸体丢到你面前。”
“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因为他会这么做。”
天窗外落下的阴影笼罩了他们,蝙蝠侠的盟友们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杰克条件反射一般地从蝙蝠侠的膝盖上蹦下来,取出左/轮/手/枪和拆信刀,还未来得及挥舞,迎面而来的一记拳头就把他打到砖瓦堆里。杰森解开蝙蝠侠身上的绳子,上了这么久的电刑,绕是蝙蝠侠久经训练,站起来时身形也摇摇晃晃。
杰森上前一步,杰克竟然还没有站起来,宛如被他打断了脊梁。他一脚踩在滑出去的拆信刀上,看着杰克又红又白又绿的脸,咬牙切齿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杰克,别以为你只要装疯卖傻,就能变得跟小丑一样!”
杰克慢慢坐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他曾在小丑脸上看见的冷笑:“小红鸟,我的骨头支撑着你站起来,是为了让你这么跟我说话吗?”
“我感谢你给了我一截脊椎,但这不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发疯的理由。”杰森踩着他深紫色的燕尾服,把枪管塞进他的嘴里:“别告诉我你把脸涂的跟印象画一样,就只为了见到那个人渣,我认识的杰克可不会这么思考。”
杰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枪口,动作中有种诡异的□□感:“你敢开枪吗,我的红骑士?”
杰森心头狠狠一跳,又看他把眼角往下一拉,低声说:“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这样,我清醒不了,总得有人逼我。小红红,你靠过来一点。”
杰森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蝙蝠侠猛地把他往旁边推了一把,只见杰克瞬间抬起胸花,花心处滋出一股淡绿色的酸液,那股强酸几乎是贴着杰森的侧脸略了过去,一滴酸液落在杰森脸上,烧的他皮肤生生的痛。他们回头去看,杰克还在笑,笑声像是在吸气:“扑克、喷酸胸花,多么经典!小丑只离开了这么久,你们就把他爱玩的把戏完全忘了!哈哈哈哈——!”
杰森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拳头捏得紧紧的。杰克盯着他,金色的眼睛里有鬼火闪烁,除了颜色不同,那就是小丑的眼睛,没有恐惧,没有惶恐,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杰克舔了舔满脸的血,笑着说:“敢下手吗,小翅膀?你再打我一拳,我说不定真的会晕过去,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你的蝙蝠爸爸把我抬到阿卡姆去,但你敢下手吗?或者我们换个说法,你愿意下手吗?”
杰森死死看着他的脸,拳头又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