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明示。
修复剑心所需的龙血髓,百年前曾在灵域真无之地出现,储月熹轻笑,
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用本座多说了吧?不过本座可警告你,执念成魔,欲壑难填,倘若一味固执,未来只怕难有好结果。
多谢,蔺楚疏垂眸,月光溶进他深黑的眸底,投下的阴影孤冷萧索,
可是若非如此,我只会更痛苦。
你啊,这又是何必?早先你执意留下那柄断剑,就已经造成识海中的天枢之位空缺,杀气过盛,极易走火入魔,
储月熹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根基如此不稳,难不成你还相信自己能顺利飞升大乘?
蔺楚疏调开眼光,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有任何不悦,语气里甚至隐隐带着揶揄:
我是否功力大成,坊主为何如此关心?
储月熹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他与蔺楚疏的相识,看似机缘巧合,实则有意为之。
他当然有期待对方修为登顶的理由,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并非陈述实情的时候。
更何况,还有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
你那位灵仆身上的气息,和魔心石很相似,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可方才宴会上我用精神力刺探了一回,他除了受到冲击,并没有出现魔心石的应激反应。
他没有问题,如有异常,应该是沾染了鬼市的浊气。
蔺楚疏回答得十分笃定,更何况我的灵力天然克制魔心石的气息,他能与我缔结灵契,自然也说明和魔心石无关。
储月熹掩唇轻笑:
你或许对灵契不甚了解,既然你是他的灵主,自然能形成气息上的压制,而且他的异常,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
倘若灵契缔约双方的修为差距过大,短时间内,灵仆只能以灵主的血液为食,你若不及时喂给血液,他不久就会虚弱而死。
他伸手推开了房门。
月光沿着门扉一路延伸,照见床上辗转不安的人。
他长发撒乱,脸色涨红,露出的肌肤上遍布着冷汗,呼吸微弱而急促。
情况分明比晚宴时严重了太多。
对了,还有一件事。
储月熹狭眸眯起,神情忽转严肃:据被鬼市俘虏的人族修士交代,魔心石的来源,似乎与所谓的天命有关。
天命显然是有心人用来正名的幌子,魔心石的传播一旦失控,结果将是灾难性的。倘若背后当真有势力在推动,三界必须及时出手,将其彻底剿灭。
你且好好考虑,该如何向朝音阁汇报此事吧。他洒然一挥袍袖,身形随之隐没在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蔺楚疏在原地思索片刻,才转身进了客房。
耳畔充斥着急促的呼吸声和痛苦的呜咽,他来到床边,撩开周长明遮面的长发查看。
那人显然还昏睡着,浓密的眼睫不住颤抖,眼梢洇着水痕,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滴。
蔺楚疏伸指探向周长明的颈脉,感受到指腹下的脉搏紊乱而轻弱,便知道储月熹并没有夸大其词。
仅仅是因为那句熟悉的称呼,自己就应允了灵契如今这样的局面,也算得上咎由自取。
思绪涌动,他清冷的眉宇间阴翳更深。
此刻,极度饥饿下的周长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如今他的生死尽在自己一念之间,蔺楚疏顿了顿,伸出手指,凑近他的唇。
隐约嗅到熟悉的气息,周长明浑身一震,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张口咬住了蔺楚疏的指尖。
牙齿与肌肤接触的瞬间,两个人都颤了颤。
蔺楚疏目前的修为距离大乘不过一步之遥,全身真气流转,早已形成了不亚于金钟罩铁布衫的护身罩。
他并没有特意撤去灵力,周长明猝不及防一口咬上,无异于硬磕上一方花岗岩,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呜好硬
他小奶猫似的呜咽着,牙好疼
嘴唇和手指一触即分,有某种黏腻的事物沾上了皮肤,蔺楚疏垂眸,很快嗅到一股甜香。
是糖霜。
他回想起,宴席上的周长明似乎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唯独将桌上的糖糕搜刮了个干净。
虽然容貌不同,可嗜甜如命这一点,和那几个人还真是一模一样。
心底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蔺楚疏抿起唇,他厌恶这种真相不明、无所适从的感觉,却也无法任由周长明一点点虚弱衰竭。
思绪纷乱如麻,他注视着那人的睡颜良久,还是默默撤去了护体真气。
周长明脸颊通红,虽然眼眸里的神采依旧迷惘,但显然被刚才的刺痛唤回了一丝意识。
他感到牙齿接触的皮肤变得柔软,传来的气息却很熟悉,心中不由生出抗拒感,说什么也不愿再用力咬下。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蔺楚疏心中一阵焦躁,索性自己切开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