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
弗洛里安显然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他的面色苍白,四肢不停地颤抖,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他现在要分出神智说话极为艰难,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下一秒就没了气。
帮我去找一个人弗洛里安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晰一点,神律澈。帮我去找到他,他是最后一个玩家他有办法的。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不善地盯着月下禅院尚也的背影:你要离开?
嗯,我得去找个人,不能让他们再把握主动权了,禅院尚也回头,我得去找神律澈。
横滨,武装侦探社。
江户川乱步宣布了接下来侦探社成员的主要任务。
我们必须找到第四个玩家。他说。
第32章
东京, 咒术高专。
月光朦胧,落在禅院尚也的身上,像是给他隐隐地罩了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在告诉五条悟自己的打算之后, 禅院尚也抿了抿唇,补充道:而且之前津岛就被袭击了。
他尽量以轻快的语气说着:谁知道那个小孩会不会有一天带着他背后的那个人找上门来?你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高专的, 万一哪天你出去买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了怎么办?
五条悟没说话, 只是这么看着他。苍蓝色的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汐一般起起伏伏。
禅院尚也还是没相信五条悟。五条悟乍一意识到这件事, 率先涌上来的便是排山倒海般的不满。但同时, 五条悟也清楚禅院尚也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做。
在十五岁的时候, 他们俩本该并肩前行的人生迎来了第一个十字路口,从此他们分别往各自的方向奔去。从那以后,禅院尚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禅院家的各种小人嘴脸、家族对他近似于压榨的栽培之中度过, 禅院尚也的一只脚已经落空,这时候只要有人稍微推一下,他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禅院尚也很难再对别人付出什么信任了, 即使是五条悟。
五条悟总觉得他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事实也的确如此。从禅院尚也做出那样不理智的选择, 宁愿冒着风险也要过来确认一眼五条悟的安全, 就知道他不可能对五条悟是无动于衷的。但也是因为这样,禅院尚也如今身上背负得太多, 甚至连自己的命可能都会保不住。他们之间错过得也太多,越在意五条悟,越不会信任五条悟。
五条悟的眼睫毛扇了扇。
其实躲在禅院尚也背后,看禅院尚也站在自己身前, 五条悟十分乐见其成。他从来都知道禅院尚也对他的纵容代表着什么,所以五条悟才会肆无忌惮。
但被禅院尚也当成是高塔里的公主殿下是一回事, 被禅院尚也不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公主殿下这个名头,五条悟觉得还蛮好听。
那尚也和我一起去买喜久福不就行了吗?
五条悟提起嘴角,一步步地向禅院尚也走过去。白发的俊美青年双手插兜,步伐自在得像是在散步: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做,他们就没有可趁之机了。
他走到禅院尚也的面前:你觉得怎么样,尚也?
月光下,他们俩人的影子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我不喜欢吃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味对我来说也不行,禅院尚也面无表情地看他,我建议你去找别人,比如躲在后面那棵树的那些是你的学生吧?
禅院尚也挺了挺背:躲在树后偷听这套,我六岁的时候就不做了。
怎么听起来还挺骄傲?
确实,五条悟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小时候都是直接站在他们的背后光明正大听的,从这点上来说,这些可爱的学生们还有进步的空间。
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
钉崎野蔷薇忍不住吐槽:家入小姐说他谈恋爱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诶,果然是同极相吸吧同极相吸吧!
伏黑惠:确实挺像的,你说呢,虎杖?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偷偷往后缩了一点。
祝他们幸福。出于某种不可说的直觉,虎杖悠仁果断答道。
他总觉得五条悟和禅院尚也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在下一秒,五条悟就冲这边比了个大拇指,大声喊道:谢谢悠仁!
啊,真的听得见啊。
算了,好像当着五条悟的面说他的坏话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样子。三人这回光明正大地从树后冒出脑袋,向五条悟和禅院尚也那边望去,却愣了愣。
刚刚禅院尚也还好好地站在五条悟旁边啊?
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五条悟只不过转过头和学生们打个招呼的功夫,禅院尚也便趁机溜走了,只留下了一点属于他的术式残秽。五条悟抬头看悬挂在夜空的幕布上的月亮,耸了耸肩膀。
让人情不自禁地会想起那句月色真美。
只可惜,今晚的月色这么美,还是没能留住他。
五条悟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