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推断当初老太太之所以咬着陈久倾不放,多半是收了钱,受人指使。
找到证据。
韩骁说这话时,眼底的寒气腾腾而起。
处理公司邮件对韩骁来说并不费力,他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电脑,去找陈久倾。然而,敲门许多都无人应。韩骁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忙打电话,陈久倾的电话自房间内响起,欢快的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韩骁拿出备用房卡打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仅垂落一半在地板上的被子以及雪白的被面上不知被谁踩了半个脚印昭示着主人离开前的狼狈。
可仅这些细小的蛛丝马迹也足够韩骁确定,他的陛下出事了。
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韩骁给齐恒打了电话,他多希望陈久倾是因片场急事才匆忙离开,然而得到的答案却再次证实了韩骁最初的猜想陈久倾没在片场,他失踪了,是真的出事了。
这种时候,刻不容缓。韩骁连忙找到酒店方,要求调查监控,当他看到有两名身穿制服的人进入陈久倾的房间后,那一颗心,顷刻就凉透了
调查迅速展开,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名的城市,不知名的高层建筑某宅邸内。不开灯的房间,有人推开了门
陈久倾下意识屏住呼吸,如电的目光聚射过去,只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形轮廓。那人似乎没想到他坐了起来,脚步明显一顿,继而又立刻向床边走了过来。
及至近前,陈久倾借助繁华都市夜晚的霓色灯光,一眼认出了这人是谁!
你疯了?!
陈久倾怒喝,抖了下手,带动锁链发出一阵脆响。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声张,如果你还想离开这儿?
那人边说边粗暴地扯住陈久倾的手腕,在陈久倾就势要用指针之法时,他将一枚钥匙插进了手环的钥匙孔里。
为什么?手脚上的镣铐被打开后,陈久倾并没有急着动。他依旧坐在床上,紧盯着面前的人,说:封余。
然而封余却像是忍不了似得,压抑着低吼:你不配在这张床上,你给我滚下去!再不滚,我对你不客气了!
床这个字很敏感,陈久倾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瞬间一阵反胃涌上来。可他才走了两步,那扇门又吧嗒一声被人推开了,同时亮起的还有满室白光。
封余发出一声痛苦又疯狂的尖叫。
陈久倾只见门口那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封余,抬手一个巴掌,竟将封余打翻在地,撞翻了落地窗前一个半人高的花瓶,稀里哗啦的碎裂声,彻底将这片寂夜撕毁。
尽管那人背对着陈久倾,可声音中暴风骤雨般的怒气任谁也听得出来他非常生气。就听他对封余道:该滚的人是你!
封余从一地碎瓷片中飞快爬起来,几乎没有思考,一把抱住那人的腿:我不走!我跟了你三年了,你怎么能为了这个贱
啪!
人字还没有说出来,封余又挨了一巴掌。他不可置信地昂头望去,只看了一眼,便抖着手松开了那人的腿。之后,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只是那双眼中的怨愤如凶恶的狼投向陈久倾,一副恨不得将陈久倾撕碎的脸孔。
陈久倾本也准备离开,他对面前这两人的闹剧毫无兴趣,然而他才走了一步,那背对着他的人就回头向他看来,四目相交的那一刻,陈久倾因震惊僵住了脚。
你是?
他小心试探。
那人眼中也全是审视,却故作风流般伸出手,说:抱歉,没吓到你吧,我是韩允旦。
陈久倾望着伸到面前的手,没有动。那人似乎也没在意,收回手后,又递过来一张名片,脸上带笑,眼中精光毕现,令陈久倾非常不适,只听他说: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本来想请你吃饭聊聊公事。
不必了。
陈久倾也没接那张名片,打量着眼前这个叫韩允旦的人,只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莫名地熟悉又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条阴冷的蛇,那蛇此刻吐着巨大的蛇信,竖瞳中酝酿得全是危险的不怀好意。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以至于陈久倾一秒都不想跟这人待在一起,甚至捶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若非他一贯理智,他几乎要忍不住扑过去狠狠给这人一顿毒打了。
呵呵。名片也被拒绝,韩允旦反而笑了,眼中的光更亮,盯着陈久倾,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狂热。
他说:你和我一位故人太像了。名字也像,脾气更像。
陈久倾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是吗?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那位故人可还健在?
韩允旦一愣,随即狂笑,道:故人已逝,但只要我活着,总念念不忘。这里,他指着心口,死了很多年,曾几何时,我向天起誓,若来生再遇,我定只为他活。
他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双眼紧盯着陈久倾观察他的反应。当看到陈久倾面露鄙夷,蹙眉不屑,韩允旦脸上没有失望也没有怒意,有得只是越来越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