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看起来不过是一起普通的酒后斗殴而已。”国王低下头思索着,“凶手抓到了吗?”
“是我。”国王冷淡地说道,“您是在指控我吗?”
“嫁人了?”国王问道。
“这个名字听上去似乎有些熟悉。”国王用手指轻轻拨弄着一支羽毛笔的尾端。
“那么好吧,我准许您去法国。”国王重新走回到桌边坐下,“我会给您安排一个帮手,庞森比会和您一起。”
“是的,陛下,如果您还记得的话,那位在先王后去世当晚向您自首的女仆,名叫伊芙琳·巴顿。”
“的确如此,陛下。”塞西尔承认道,“然而在三天之前,事情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您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您时提出的看法吗?前护国公也许犯下了弑君大罪,但他没有理由要先王后的命,幕后黑手可能另有其人,我想这几起谋杀案,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国王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这就意味着,在五年前的事件中,护国公或是先王后,都不过是棋子而已。”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塞西尔,“而他在五年之后,突然决定要让那些有可能将他秘密暴露出来的人永远闭上嘴,这说明了什么呢?”
“您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舌头,在他给您招来更大的祸患之前。”国王高傲地说道,“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所有的证人已经长眠地下,也许有个永恒的审判庭可以让他们开口作证,可我需要一些人间的证据。”
“啊,原来如此。”国王一字一顿地说。
塞西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我绝没有这种意思,陛下!”
国王看着塞西尔,似乎竭力想要透过他的眼睛进入这位顾问的内心世界,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您确定这不是出自于您对旧主的忠诚吗?您太过于想要为他洗刷冤屈,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客观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约翰·巴顿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长女就是那不幸的女仆,三女儿和小儿子在大火里丧命,然而还有一个女儿还活着,并且嫁人了。”
他看上去安详而又坚定,一点心虚的样子也没有。
国王看着塞西尔的眼睛,“您的猜测是什么呢?”
“对于前护国公涉嫌弑君,我并没有丝毫怀疑。”塞西尔斩钉截铁地说道,“前护国公凭借这一点已经永远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即便他没有策划毒杀先王后。”
“这不幸丧生的一家人,就是那位女仆的家人,他们搬来这里的时间大致就是在护国公伏法之后不久,在那之前他们一直住在东区的贫民窟里。”塞西尔微微停顿了一下,“我想您一定也和我一样好奇,他们是怎么有钱搬到这里来的?而那位约翰·巴顿先生这几年来,又是靠着什么经济来源供养着自己一家的生活和他那耗费不少的小小爱好呢?”
“那您是怎么注意到的呢?”
”我认为,有人正在有预谋地除去那场审判的关键证人。“
“原来你申请的那些特别经费都花在了这上面,”国王微微打了个哈欠,“倒也不算是全然浪费掉了,不过我想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毕竟正如您所说的,酒后斗殴并不算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事情。”
“是的,陛下,嫁去了法国。”塞西尔说道,“这也正是我要向您告假的原因,我想亲自去调查这桩案件。”
“承蒙陛下允准,我一直在持续对前护国公那次审判牵涉到的人士进行监视,那位意大利医生在两年前过世了,他之前的不幸经历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还活的好好的,至少直到两周前是这样。”
“也许他正在策划某种行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要在那之前解决掉所有的隐患。”塞西尔轻声说道,“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当中,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很遗憾,当巡捕抵达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了,据周围的居民说,他们从没见过那些人,而这样的酒后斗殴在酒馆里是非常常见的,甚至有时候连一些有身份的人也会参与其中,因此这不幸的事件并没有引来太多的关注。”
“房子的主人约翰·皮尔斯·巴顿,今年五十五岁,和他的妻子,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一起住在这里,他们是五年前搬来的。约翰·巴顿是一个老赌棍,经常去赌场逍遥,然后醉醺醺地回到家,他的妻子有肺病,据邻居说每天看上去都病歪歪的,他们有一个大女儿已经结了婚,现在在家里的是小女儿和小儿子。这一家人都在大火里丧命了,有说法是附近赌场的打手放的火,因为约翰·巴顿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还试图在赌场出老千,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从考证了。”
“三天前的晚上,圣文森特街上的一座三层房屋发生了一场火灾,那里属于中产阶级的聚居区,按道理来说并不容易起火,然而不知怎么的,那栋房子就突然烧了起来。当消防队赶到的时候,那栋房子已经化为飞灰,连周围临近的几家也受了池鱼之殃。”
“庞森比?”塞西尔往后退了一步,“恕我直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