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国王大喊一声。
国王被这公然的挑衅激怒了,他的心脏在拉夫领和丝绸花边当中剧烈的跳动着。
“这是什么意思?”伊丽莎白公主的眼神如同那杯子里盛着的是一条露出头来,正在吐着鲜红色信子的毒蛇,“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的牙齿开始上下打战起来,发出瘆人的“咯咯”声。
伊丽莎白公主惊讶的看向国王,她的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伊丽莎白公主的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如今光泽也从那张富有青春气息的脸上消失,留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灰色。
“把东西拿出来吧。”国王对着向他鞠躬的帕格尼尼博士说道。
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塞西尔,“把帕格尼尼博士叫进来!”
国王依旧不理会伊丽莎白公主,而是好奇地看着帕格尼尼大夫吧这液体倒进一只他随身携带的镶有宝石的金杯子里。
“我听到了什么啊?您说谋杀吗?陛下?”伊丽莎白公主用吃惊的语气说道,“为您,为国家除去叛逆,什么时候称得上是谋杀了?”
伊丽莎白公主冷笑了一声,那一对清秀的眉毛向上抬了抬。
然而国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陛下冷漠地如同一尊雕像,威严的目光盯着塞西尔刚才穿过的那扇小门。
伊丽莎白公主惊骇至极地朝后退了一步,那眼里流露出的惊恐万分的眼神,即便是最无情的人看到了,恐怕也会心生一丝怜悯之情,
“我想您已经猜出来了。”国王
“您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他猛地站起身来,“我还是不是国王?我还是不是国家的主人?”
“还是您杀人灭口,谋杀您的同谋者的时候?”
塞西尔让到一旁,待帕格尼尼医生进入大厅,他立即把那扇小门关上。
伊丽莎白公主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有些不安地环视了一圈大厅,那些投向她的充满敌意的目光终于开始让她心里打鼓了。她终于意识到,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无论是公主还是平民,都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无助。然而与恐惧感一道出现在伊丽莎白公主心里的,是一阵嫉妒和羡慕,她想象着自己拥有这无边权力的感觉,那情景令她目眩神迷。
过了如同三个世纪一样漫长的三分钟,那扇门终于被气喘吁吁的塞西尔推开了,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急匆匆的帕格尼尼医生。
她满怀深意地看了罗伯特一眼,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啊,陛下!”她用手捂住了心口,“这是什么东西?”
“verbavolant(拉丁语:口说无凭),我亲爱的弟弟。”伊丽莎白公主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伊丽莎白公主抬起头,嘴角带着嘲弄的微笑,她的眼神里闪耀着桀骜不驯的光芒,仿佛是在说“您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可那又如何?没有证据,谁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一直把您当作是马可·奥勒留那样的哲人王,陛下,我以为您还有些哲学家的头脑呢。您应当明白,在政治上,不存在谋杀这个说法;我是不列颠的公主,对于我来说,没有敌人,只有国家的公敌;我杀人不是除掉一个生命,而是清除了一个障碍。”
“公正?”国王冷哼了一声,“您的结论未免下的有些为时过早了。”
“那么您是为谁清除了一个障碍呢?”
医生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玻璃瓶里装着半瓶血红色的液体,好似魔鬼的眼睛。
“这样说来,我应当给您颁赐嘉德勋章。”国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伊丽莎白公主,他的目光已经彻底没有了温度。
“为国家除去叛逆或许不算,但除掉将来会在法庭上指证自己的证人,毫无疑问这就是谋杀。”
“承蒙上帝保佑,陛下,我们在这场可怕的风暴里笑到了最后。”伊丽莎白公主温柔地说道,“您平安无事,而叛逆之徒已经身首异处,我必须说,这是公正的结局。”
“为我们,陛下。”伊丽莎白公主大声说道。
“您生病了吗?陛下?您感到不舒服吗?”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去冷静,连忙放软了身段,语气也显得不再如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了,“为什么要叫医生过来?”
“您觉得我不能拿您怎么样,对吧?”国王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您是个叛徒,是个谋杀犯!”
了,我亲爱的姐姐。”国王干巴巴地问候道。
他微微顿了一顿,用余光撇了一眼罗伯特,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您当然是,陛下。”伊丽莎白公主用一种高傲地冷漠态度回答道,“谁说过不是呢?”
“另外我注意到,您刚刚说道‘我们’,如果这个词指的是我和您的话,那我可就要向您讨教一番了。”国王轻轻搓了搓手,“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站在一边的?是当您和您的朋友们一起策划毒死我的时候?或是您在肯特郡拥兵自重的时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