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甚尔消消气,再来求原谅也不迟。到时候还可以准备一点道具,晚上不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
但惠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天与暴君的法眼?
伏黑甚尔原本只是单纯的看着少年,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没想到下一秒忽然瞥见了后者残留咬痕的耳垂。
这下好了,如同火星落在炮仗堆里,暴君本就不好的脾气更是被瞬间点燃。
“伏、黑、惠!”
他一字一顿,非常罕见的叫了少年的全名。
惠吓了一跳,以为甚尔在气他想偷偷溜走,但跟男人对视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更加生气了,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
伏黑甚尔意识到五条悟做了什么之后,再看惠的脸,就能很轻易的发现,绿眸少年的眼睛比平时更水润一些,那张因为害怕紧抿着的嘴巴带着点红肿。
那六眼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起身把少年拎过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惠抬起头。
深潭似的双眼逡巡着惠的脸,大拇指狠狠擦着他被凶恶对待过的下唇,没有半分怜惜的举动疼的惠眼泪汪汪。
“甚、甚尔?”
“你现在别说话。”
宿傩也冷了声音,“肯定是五条悟。”
凝滞的气氛至此开始发酵。
伏黑惠发现,不仅仅是甚尔和宿傩,连一直帮他说话的虎杖悠仁,此刻都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怎、怎么会这样?
他需要被教训,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了吗?
伏黑甚尔没有手软,那根强健有力的手臂,高高抬起,“啪”的一声落在了惠屁股上。
伏黑惠被打的往前一踉跄,他眼眶瞬间更红了,跟虎杖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后者面露不忍,下意识想伸手过去,却被宿傩争抢身体的意识阻拦。
“你干什么,真要冷眼旁观的看伏黑甚尔打他吗?!”
“你给我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粉发少年的身体宛若一个战场,他的双腿背叛主人心里的想法,开始往门口走。
“我不出去!”虎杖悠仁想要拉住书桌,但拽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伏黑惠越来越远。
宿傩敢放心的离开,自然是知道伏黑甚尔也舍不得。这一巴掌落下去,那家伙应该是所有人中心里最难过的。
谁都舍不得让惠疼痛,那便只有用态度告诉他:不可以被别人亲吻。
“……不能被人亲吻,不能被人咬耳朵,更不能让那些人窥探到衣服底下的景色。”
伏黑甚尔控制住脸部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后悔和心疼的情绪。
因为忍耐,和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反震力,伏黑甚尔打了伏黑惠的手臂肌肉,甚至在微小的抽搐着。
少年捂着剧痛的屁股,红眼框里的泪珠跟雨串儿似的,每次眨眼,都要扑簌簌落下好几颗。
他紧抿着唇,忍住没发出任何啜泣。
伏黑甚尔又问,“听清楚了吗?”
惠仰头看向伏黑甚尔,那双眼睛又难过又委屈,“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乱糟糟的海胆头也一下又一下的点,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男人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在惠面前露出破绽,他装作不想见到少年的模样,转过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
“你走吧。”
伏黑惠揉了揉眼睛,低着头慢吞吞的回宿舍去了。
他一个下午都没再出来。
晚饭也没吃。
虎杖悠仁担心的不行,在外面买了惠喜欢吃的草莓奶油蛋糕和热腾腾的拉面,端到了宿舍门口。
路上还遇到了三次经过这里的伏黑甚尔。
他没时间嘲笑别人,因为两分钟后,自己也吃了个闭门羹。
虎杖在紧闭的木门外转了又转,还趴在窗户上,想看看屋内的情况。但是惠把窗帘拉得很紧,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缝隙,只好作罢。
“咚咚咚——”
虎杖悠仁以一种温和的力道,敲响了惠的房门。
里面还是没人应声。
如果不是屋内有时会传出轻微的脚步声,虎杖悠仁大概会担心到不顾一切的破开房门,往里冲了。
“是我,虎杖。”
“惠,我买了你最最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还有门口那家拉面馆的拉面。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人,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一会儿我走了,你记得吃。”
虎杖悠仁顿了顿,发现少年还是没有要开门的想法。
“那我走了。”
他故意将步伐踩得很重,想要告诉惠,他确实离开了。
所以快点吃饭。
然而,等到日光西垂,漆黑的夜幕上闪烁起暗淡的星辰,拉面也从热腾腾的温度逐渐转为冰凉时,伏黑惠还是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虎杖悠仁准备去买一份新的,又在宿舍走廊外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