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付云的下巴,把他摸得舒服眯起眼。桌面上除了枯燥的卷宗,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付沉揽住他,面颊轻轻摩蹭一下,哥,这是你的桌子,你还记得么?
付云依言看过去。
桌面上的摆设不多,有一块黑色的石头,一个旧相框,里头夹着三张照片。
他指给付云,这张是你的全家福,那时候你才三岁,你说这是唯一的一张。
这张小的你说是你的一位旧友,我没问,所以也不知道。
压在下方那张最新的,明显还带有彩墨冲印痕迹。照片上两个人站在硕大喷泉面前,付云头戴一顶粉红小猪帽,咧着嘴,笑得很快乐这张照片其实还有后续,下一瞬间猫咪突然狡黠地亲过来,付云猝不及防,一脸可爱的呆滞懵懂。
这张是我们在游乐园时,请那对父女帮忙拍的。你还送了小妹妹一只佩奇。付沉揉揉他耳根后面,将相框取过来。
付云嗅嗅照片上的付沉,又抬头看一眼,而后舔了舔他的侧脸。付沉笑了笑,我们在鬼屋里很丢脸。
付云显然对这段记忆依旧迷茫,他打了个哈欠,在付沉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缩起来,闭目养神。
撇开那些因为强化而带来的狂躁暴怒,付沉觉得如果他真变成雪里拖枪,慵懒的猫咪状态才是付云会有的。
这人其实很害怕改变,一切事物能维持在当下则是最好,他不想找事,也不愿事来缠上他。这几个月被大动干戈地折腾,待他清醒之后若要接受起来,估计得需要一段时间。
到时候他就可以把被他挠出的伤痕摆上来大做文章,然后换得爱的抱抱。付沉自己想着想着,闷声笑出来。
握笔的手刷刷轻响,引起了付云的注意。白猫抬起头来,眼光追随着晃动的笔尖。落笔处字迹清晰工整,虽不是特别好看,相较从前却已是极大进步。
付云伸出爪子。
哥,别闹。付沉一边核查任务记录,一边还得捏住付云捣乱的猫爪子。他轻轻在爪背吻了一下,你看你办公的时候,我都没给你添乱。
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付云又将爪子伸向别处,好奇地扒拉。
那沓资料是句芒的,哥你别弄乱了,他们组长太爱整洁。
别咬了,脏,只是丹珠回给你的信而已。这件事我回头再和你算。
肚子怎么瘪瘪的,晚饭没吃饱么?哥要不要回去吃点东西
寂静的深夜里,一人一猫互相应答着,也不知他们听没听懂对方说了些什么。
翌日开会时,狰的众人惊奇发现会议桌上多了位新的老成员。
白色的大猫趴在桌上,尾巴轻晃,不时扫过付沉的脸。
付沉一脸淡定:大组长来旁听,大家欢迎。
徐偲惊奇:他怎么出来的?沈玥医生还没批准外出吧?
防护系统认他的掌纹,偏偏他还记得密钥。昨天夜里趁着门口没人,自己开了门跑出来。
付沉想到今早去查监控时,看到他竖着尾巴,大摇大摆穿越过安置区的走廊,有些哭笑不得。
付云既然能出来转悠,自然不乐意再回去。付沉只得先悄悄把他放在身边看管,一面给上头打报告。
桌面上堆满材料,付云趴在上边碍手碍脚。他想了想,把付云抱下来放在腿上顺毛。大白猫被摸得舒服,喉咙里发出快乐的呼噜,在他胸膛前蹭蹭。
赵汉东一脸被辣到的表情:这不是我云哥,绝对不是。
杜宾亦是满脸的一言难尽,仿佛信仰崩塌。这些天他都在医院陪护,却也知道了付云变成一只猫的事情。
但没想到他变成猫之后会这么黏人啊!明明之前他都很云淡风轻!
付沉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给付云当个称职的肉垫子,而后淡定道:人齐了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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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主要是盘一盘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悲喜神基本被他们干掉七七八八,海外的行动组逮住了酉,又在雨林深处抓住了申。底下一连跟着端掉好几个有联络的团伙组织,闹得沸沸扬扬,但悲喜神的上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据丑的供词,坐在权力最高点的子和寅,并未将鸡蛋全都放在悲喜神这个篮子里。子把它当做是为自己投了一份保险,而寅则是想要一个可供他挑选货物的超市。他们拥有一整条完整的产业链,与此同时还进行着一些剑走偏锋的医学研究。
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雪山上的那座地下城便是寅的王国,他无论逃到哪里,都还得定期回去勘验。
工业区追逐战当夜辰被救走,有证据显示派来的飞机归属于寅;逃出去的未体内仍带有定位,行进轨迹显示他正在往地下城赶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座神秘的雪山地下城。
负责侦测的小分队过不多时便会出发,特控局刚刚遭受过创击,一时间不会将警力大量外派。
待摸清楚敌人的底细后,就是他们真正收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