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轻轻喘气,额头上一层薄汗。
盛放也知道只能到这里了, 条件不太方便, 他怕会伤到周夏。
起身小心把已经软成一滩水的人抱在怀里, 换成自己坐在马桶盖上, 周夏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从旁边的卷筒里抽出纸巾,给周夏很仔细地擦干净,现在的周夏像只没骨头的小猫, 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写着餍足,懒懒的, 窝在盛放怀里不想动。
盛放把纸巾扔掉, 抬起他的下巴想要亲亲他。
周夏伸手挡住, 瞅着他嘴角亮晶晶的东西, 脸有些热:“你嘴巴上……”
盛放用手指抹一下,低笑:“妹妹太爱哭了。”
周夏脸色爆红,抬手去抓他头发:“明明是你故意的,非要那么逗她!”
盛放“嗯嗯嗯”,被抓疼了还在笑:“真不给亲。”
周夏傲娇撇开头:“不给。”
盛放叹气,很不能理解似的:“自己的还嫌弃。”
周夏脸皮薄,自然受不了这个,但也不好意思明说,从鼻子溢出一声轻哼。
盛放不为难他,摸摸他的头发:“不是还在生我气吗,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也不回我,小气包,嗯?”
周夏想到微信上自己发给他的那么多小黄脸发火的表情,想想还是有些气的:“自己不反思哪里做错了,还来质问我,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啊。”
盛放想了想:“因为,我工作太忙了?”
周夏哼。
盛放又猜:“因为你感冒我没时间照顾你?”
周夏受不了,又去抓他:“你笨死了,工作这么厉害,怎么这方面就跟块木头一样。”
盛放叹气:“那怎么办,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啊,根本不知道对象什么时候生气了,又为什么在生气,愁人。”
这话倒是事实,虽说以他跟周夏从小到大的竹马情谊,他们是要比大部分从零开始相识交往的情侣们,要更加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和品行性格。
但朋友就是朋友,恋人就是恋人,这两个身份的转换会让他们对彼此的看法,还有思想行为上的要求都产生一种质的变化。
比如在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会有一些矛盾,还有男孩子间没品玩笑所引起的小摩擦,这都是每天再正常不过的小事,男人毕竟都是单细胞生物,往往是上一秒还彼此讨厌的眼红,可能下一秒就因为一盘游戏又恢复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但恋人间就不一样了,谈恋爱之后会理所应当地把对方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不许他眼睛看别人,不许他不懂自己的喜怒哀乐,往往一件很小的事都可以成为一场矛盾的导火索。
自私,占有欲,是交往后的情侣们不能避开的两大恶欲,现在的周夏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知道这样很矫情,矫情的他自己都觉得恶寒,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每次都会被这种情绪顶上来,莫名其妙就开始闹起小性子,如果不是盛放太憨,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思,或是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无条件的对他纵容,他们两个不知道要吵多少架。
其实这几天他也不是在真的生气,只是心疼盛放工作太忙,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罢了,而且今天在他决定来公司找盛放时就已经一点都不生气了,只是好巧不巧又被他看到有小姐姐对盛放表达好感,心里又有点在冒酸水罢了。
盛放感觉挠在自己胸口的猫爪攻击渐渐弱下来,知道现在是哄猫的最佳时期,顺势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想到来公司找我了?”
周夏手指绞着他的领带玩:“想来就来了,现在北子也找到心仪的实习单位了,南南在准备考研,我一个人在宿舍好无聊。”
盛放点头:“我听北子说了,他那单位还不错,本来还想让他来盛氏试试的,可惜了。”
周夏笑笑:“这才实习,以后还有邀请他的机会。”
盛放“嗯”一声,又问他:“夏夏怎么想的,有进什么公司的想法吗,还是再玩一段时间。”
这事周夏倒真的想过,但一直没想出个头绪,叹口气说:“我哥让我去他那,虽然去自己家的公司肯定会轻松些,可是我对房地产又没有兴趣,再看看吧,我还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盛放亲亲他的额头:“别这么大压力,慢慢来。”
周夏点点头:“会的啦。”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件事,周夏抬头看他:“我今天过来时,遇到盛澜大哥了。”
盛放:“我哥?”
盛放:“是他带你进来的。”
周夏点头,想到刚才的情形,不无感叹:“盛澜大哥现在变化好大啊,这么年轻就要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每天脑细胞都不知道要死多少,肯定很辛苦。”
盛放难得没有反驳他夸赞盛澜的话,轻轻点头:“现在好多了,公司里重要的几把手都是他的人,刚开始接手时,他可没被股东会那帮老古董给折磨。”
是啊,就像古时候历来改